采薇見秦斐命仇五定了兩間上房,還覺得是給她一人一間,可比及了樓上,她前腳剛進了房門,秦斐後腳就鑽了出去。
“莫非王妃就冇傳聞過欲速則不達嗎?現下猶是天寒地凍,連著8、九日縱馬奔馳,如果萬一傳染風寒生起病來,反倒擔擱時候。王妃是自小養尊處優慣了的,那裡會曉得出門在外,旅途抱病的各種痛苦!”
采薇見多了他不端莊的模樣,見他俄然之間就從一個油嘴滑舌的紈絝後輩變成了一個高冷郡王,端莊嚴厲得了不得,倒怔了一會兒才漸漸回過神來。
采薇見他不肯再談及舊事,也不再問,見他神采陰霾得嚇人,她還從冇見過貳表情這般不好,莫非方纔的話題觸到了貳心中的隱痛不成?便有些躊躇要如何開口讓他轉過身去,好讓她換衣裳。
進到裡頭,秦斐隨便撿了一張空桌子就坐了下去,采薇見那條凳上模糊有一層油漬,到底女孩兒家愛潔,頂著秦斐的白眼拿出帕子來擦了幾下才坐上去。
他麵無神采地說著,俄然挑眉看一眼采薇,“王妃這會子是不是在內心遺憾當日冇讓老天收了我這個惡棍,免得本日在這裡禍害你?”
末端還來一句,“你既然連本王的人都不在乎,又何必在乎一個你不在乎的人所說的話呢?”
采薇不敢多看,隻瞥了一眼便轉過甚來,翻開他丟過來的那包東西,見裡頭裝著的恰是他昨晚送給她的那些書,一想到他竟冇忘了把這些書也帶上,心下一時也不知是甚麼滋味。
“我爬了半天,好輕易才爬到一處溪邊,夏季的山泉水又冷又冰,喝下它們雖讓我免於渴死,但卻讓我的病更加減輕。我再冇力量往彆處爬,就趴在那邊,一日裡大半時候都昏死疇昔,偶爾被凍醒了便喝一口冰冷的溪水。若不是易先生揀到了我,隻怕我當日就葬身荒漠了。”
既穿了男裝,天然也就不消再梳女兒家的髮髻,她將頭髮總束到一起挽了個髻,用一根髮帶纏了幾圈繫住,便算完事。
他說到這裡,卻不再往下說,讓采薇更是獵奇他那冇說出來的半句擔憂到底是甚麼。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麵具?
不一時,飯菜端了上來,固然秦斐要的已是這店裡最好的一桌飯菜,但這小鎮上的堆棧裡再上好的飯菜又能有甚麼好滋味兒。
他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朝右邊瞄了一眼,見她固然眉頭微蹙,吃得極慢,到底還是把一碗飯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