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這匣子乃是用香樟木做得,哪兒那麼輕易就被蟲給蛀了,何況這些契書中大多都是做不了手腳的官契,是以采薇不過粗看一下便放到了一邊,隻是在檢看到長安的那一處地契、房契時,心中感慨了那麼一小下,這兩處財產還是父親在本身和曾益訂婚後特地添置的,現在……
太夫人這一番話說得真可謂是不幸巴巴、無法之極,但杜嬤嬤倒是聽得眼中冒火,感覺這老太太不但過份之極,更是過分虛假。
采薇奇特之下,便翻開一瞧,裡頭還真是隻要一張紙,卻不是銀票,而是一張欠條。
這老太太算盤打得可真精,一邊用孫媳婦的嫁奩來補助伯府家用,一邊兒還要貪了本身親外孫女的嫁奩銀子,這安遠伯府是有多缺錢啊?
“可不想你外祖母冇請到個好的掌櫃,這頭一年下來,不但冇有紅利,倒還虧了兩千兩。眼瞅著你這婚期鄰近,外祖母卻實在冇體例湊齊這一萬兩銀子,東拚西湊,也隻湊了一千兩銀子出來,這餘下的九千兩,隻好給你打了個欠條。”
“這是外祖母給你添置這些東西的清單,就按你父親說的,用了兩萬兩銀子,隻是這幾年前都城裡物價飛漲,是以用這兩萬兩銀子采買到東西並冇外祖母先前想得那麼多。哦,對了,你父親當日還送來了值五千兩銀子的上等古玩瓷器,統統這些都已經裝好箱子,繫上紅綢,到時候直接從伯府抬到王府去。”
老太太這才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幸運。她又拿出一張票據道:“你父親托我們保管的嫁奩,除了這些,便是三萬兩的銀子。當日你父親信上說了,一萬兩銀子給你做壓箱銀,拿兩萬兩出來給你添置金飾頭麵、綢緞衣料、傢俱陳列這各色東西。”
羅太夫人見采薇拿著那三張私契多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有些擔憂會被這丫頭給看出點甚麼來。
不錯,她們剛到安遠伯府的時候,那府裡風景是有些不大好,可自打大少爺趙宜鈞娶了那位皇商孫家的蜜斯做了大少奶奶,老太太又讓她管家以後,伯府壓根就冇再擔憂過入不敷出。若不是靠了孫媳婦的嫁奩錢來支撐伯府的家用,那孫喜鸞一個商家女,又怎會在伯府那麼呼風喚雨,耀武揚威。
“薇丫頭,你曉得祖母平生是最重麵子的,斷不會貪了你一個孤女的嫁奩,隻是眼下實在是再湊不出錢來,外祖母也隻好腆著臉來跟你討一個情,你先收著這欠條,這上頭也寫清楚了,一年以內,隻要外祖母的鋪子賺了錢,我必然把九千兩銀子分毫不差的給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