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孫太後多少有些驚奇的是,不等她派的人去把秦斐帶到她麵前,人家已經大遙大擺的跑到她宮裡吵吵著說要換個女人來給他當王妃。
孫太後在內心嘀咕著,嘴上卻用心問道:“哪個周家的蜜斯?”
榮嬤嬤見孫太後隻顧笑得歡樂對勁,忍不住道:“太後孃娘,雖說這一回娘娘交代的事兒,老奴們也算不辱任務,替娘娘辦到了,可這,這臨川王殿說是既然他毀了周蜜斯的名聲,就要對她賣力,要娶她為王妃,您看,這——”
穎川太妃固然見過周贄的筆跡,但自是不便說出來的,便道:“你便是拿出這紙婚書,可我們這裡無一人識得其父的筆跡,安知這答婚書倒是出自周蜜斯父親的親筆呢?”
這婚書帖子上的日期恰是四年之前,且墨跡陳腐,紙頁也有些泛黃,可見確是幾年之前的舊物。
穎川太妃聽秦斐說出采薇身上那枚玉鳳的來用時就已吃了一驚,特彆是那玉鳳中的構造,更是連她都不曉得,待再見了秦斐拿出來的那紙婚書帖子來,見上麵寫得是:“丙申年十月初三,弟子秦斐頓首再拜,師尊之女令淑有聞,四德兼備,願結高援,敢以禮請,敬聽嘉命。秦斐白。”
孫太後不料為意的擺了擺手,“阿誰孽障一貫混鬨慣了,他說得話哪能當真?再說了,便是他真想當真,他定下的王妃但是崔相的愛女,還能由得他說不要就不要,想換人就換人?”
說的這兄弟倆都和周采薇定下過婚事,這不是亂操琴嗎?
“朕倒是曾見過周卿的筆跡,無妨拿過來給朕瞧上一瞧。”
再看那“答婚書”上也是一行小楷寫道:“丙申年十月初五,周某白:某女年未及笄,即蒙見問,待其及笄,願顧存姻好。”
已經定好的穎川王妃在過生日當天被她小叔子給搶走,這等大事固然安遠伯府故意諱飾,但該曉得的人還是早早曉得了這個動靜。
就在左相崔成鋼剛從臨川王這位當事人嘴裡親耳聽到這則事情時,慈慶宮裡的孫太後也正在聽榮、馬兩個嬤嬤跟她詳細陳述這半日在安遠伯府產生的那一樁樁事情。
穎川太妃暮年曾見過采薇之父周贄的親筆筆跡,此時見秦斐拿出來的這紙婚書帖子上那幾行筆跡清楚就是周贄的親筆筆跡,心中更是驚奇萬分。
但若說這筆跡是為人所仿冒的話,那這筆跡幾可稱得上是以假亂真了。
孫太後怒道:“你又在胡說甚麼,給你們倆兄弟選妃那天,你也是在場的,莫非你不曉得這位周蜜斯那是被你哥哥親身選中的穎川王妃?你怎能搶你哥哥的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