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無言,再走了一大段山路,將要走進山頂時,深空和尚就退歸去了,隻辛烈一人單獨徑直走去,他極目瞭望山外風景,六合都是一片蒼茫的烏黑,縱橫交叉的河道細如髮絲。
他那張皺皮老臉看起來與深空大師差未幾年紀,但目光如炬如海,既令民氣神一震,又安好穩定。那是一股奧秘莫測的高強力量,乃至背上的巨劍,竟然前所未有的安靜,冇有半點殺氣,如同淺顯的鐵塊。
彆看寒山的山腰非常寬平,山頂卻很侷促,這處落腳平台隻要兩三個院落般大,空無一物,連一樹一石都看不到,唯獨一個老衲人悄悄坐在山崖邊。他身穿一件黃紅色的法衣,戴有一串黑木佛珠,落雪鋪滿了他的禿頂、他的肩膀……不遠處有個山洞,模糊見到內裡擺有幾排木架,也不知放著書還是甚麼,亦積滿落雪,和尚彷彿已經好久好久冇有動上一下了。
……
沿著逶迤侷促的山路,踩著冰冷的積雪,辛烈跟著老方丈走向寒山的山頂。
“我不能去嗎?”海藍洛非常不甘心,看著他們越走越遠,俄然尖叫喚道:“喂――!你們真討厭!”
“唔,唔……”
“那當然,多虧有你,我才還活著。”辛烈向她又讚又謝,確切至心真意。海藍洛的麵龐兒重現笑容,方肯罷休,又道:“這裡蠻不錯的……”她像隻歡樂的小喜鵲,唧唧喳喳地說了很多,這兩天不消擔驚受怕,過得真安穩,她笑道:“就是吃得不好,隻要些齋菜,我想釣條魚,但河裡冇有。”
“喂!!!”見他想甚麼想得出神,海藍洛噘起嘴,捏住他的鼻子,嗔道:“你不感覺應當說些甚麼嗎?評價一下我的功績?”
“入鄉順俗吧。”辛烈起家落床,大幅度地活脫手腳,又運轉靈氣力量,統統如常;他接著穿上一身輕鎧甲,把一件件兵器裝上,很快滿身設備整齊,隻差被養在後山的壯壯了。
辛烈清楚,雪原宗祖師定然不止百歲,武道氣力則起碼為武聖之境……咯吱咯吱的踩雪聲響起,頂著北風,他邁步走去。
衰老的聲音,彷彿響徹六合。
“好。”辛烈點點頭,對此並不感到不測,那震懾全場的衰老聲就是雪原宗祖師吧。當下他跟從而去,臨走不忘叮嚀了她一句:“你本身玩去,記得彆殺人家的生靈。”
想著這些,辛烈有了大抵的眉目,不過始終有些不明白的是,若這幫教門武者故意抵擋,是否有邪魔武者,真的很首要嗎?他,到底意味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