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好古的氣勢和決計,陳佑文一時竟落了下風,不曉得該不該加碼了。
“老夫也來評定一二。”王詵看到李公麟出了麵,便也笑著開口道,“寅哥兒,由老夫、龍眠居士和劉大官來評,你可佩服?”
“佩服,佩服,”米友仁笑道,“看來本日這一比,便是畫界嘉話了。”
“我押三百,賭小米官人勝。”
“押五百,小米官人。”
“你要下注,老夫這其中人還能攔著?”王詵哈哈一笑,“說吧,想下多少注?押誰贏啊?”
“一緡,”李清照笑著一指武好古,“押他勝。”
一旁,武好古也從劉無忌手中接過了畫架和一個存放各種畫具的箱籠。
劉有方和王詵都不認得他,正想開口扣問,潘大官人卻先開了口道:“駙馬,副都知,這位是紀憶之紀大官人,乃是太學上捨生,也是我家的世交,對書畫之學很有見地。”
武好古一笑,“驗看也不該是陳大官人吧?這賭鬥之舉該有其中人,不知何人情願替鄙人和陳大官人做個見證?”
武好古瞥了他一眼,“你分歧適。”
潘大官人眉頭皺皺,“早就備好了……十八姐,你帶他們去吧。”
劉有方想開口接下這其中人,卻有人搶了先,“老夫來做這其中人如何?”
“冇有現錢,立個左券便是。”紀憶之輕描淡寫隧道,“不過一萬緡,還能賴了不成。”
陳佑文多老的狐狸啊,看到武好古這等表示,就模糊感覺不對。可冇等他開口回絕,他兒子陳寶卻大聲應道:“賭就賭,某家勝不了小米官人,還勝不了你這喪家犬嗎?”
陳寶這下不敢做主了,扭頭看著父親。
“等著數錢便是。”
“咱家”這個自稱眼下可不是大家用得的,它是高品寺人公用的。
想到這裡,他歎口氣,衝著滿臉都是駭怪神采的潘大官人拱拱手,“潘大官人,能夠安排一間靜室與我和小米官人、陳二郎嗎?”
“你……”陳寶本就瞧不起武好古,被他用言語一挑,如何能忍得住,“比就比……”
武好古笑了笑,“如何?潘樓街上的陳大才子不敢和某一比高低麼?”
武好古瞧了眼李清照,心說:這丫頭真是賭神啊,不過就是忒多嘴了,這下可得少賺很多了……
“中朱紫是書畫大師,天然能夠評定。”米友仁頓時表了態。
世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閣樓一角靠著窗戶的一張玫瑰椅上坐著的恰是老駙馬王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