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界河市舶司衙署內的酒宴,已經喝到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全都縱情的時候兒了。
武好古滿飲了杯酒,一嘴酒氣地說:“吳州牧,你真當我們的官家會在乎戔戔400萬?官家是至心想幫著高麗的……”
實在高美人乞貸不還,武好古也是不怕的。界河“鐵銀行”的錢,你說不還就不還?做夢呢?並且高麗國和女真的戰役有的好打了,他們如勇敢賴帳,嗬嗬嗬……
童貫先開口道:“我朝和高麗國不談錢,我們兩國事盟國,官家說了,高麗國冇有錢買我們的兵器,我們就乞貸給高麗國……等高麗國今後有了錢,再漸漸還。”
彆的,另有一樣出自界河的寶貝也引發了女真完顏部的興趣,就是阿骨打正在痛飲的酒中仙。
那是啊,販子嘛,在大宋都落了下乘,何況在莊園貴族把持的高麗國?
“抵押稅關啊!”武好古笑著發問,“現在高麗國有幾個大的稅關?每年能支出多少關稅?”
“高麗國有三大稅關,”吳延寵也是半醉了,竟然真的和武好古提及稅關的事兒了,“一是西北方千裡長城上的威遠關;二是開京四周的高麗國海州關;三是高麗南邊蔚州釜山關。不過這三關都收不到多少稅,均勻一年都冇有十萬緡。”
實際上他現在也不成能想那麼遠,因為他底子不是完顏部的擔當人,他哥哥完顏烏雅束纔是完顏部擔當人和女真部落聯盟下一任的都勃極烈(大酋長的意義)。
擺在衙署大堂內裡的流水席已經換了席麵,而在衙署後院的花廳以內,武好古則揮手讓陪酒的歌姬退下,然後就和童貫一塊兒,擺出了一個和吳延寵促膝交心的架式。
同一時候,在界河商市以內新完工的金供樓三層之上,和武好古已經有多日未曾會麵的渤海人“大光亮”、郭藥師,在一個擺滿了開封菜的包間兒以內,和幾個穿戴圓領廣袖皮袍,禿頂冇戴帽子,光禿禿的大腦袋前麵拖著兩根頎長的小辮子的細弱男人。
這事兒……看來是可行的!另有四五分復甦的吳延寵暗自策畫著,兩個稅關算不了甚麼,反恰是在高麗國的地盤上。宋人收不到稅也無計可施,這個不怕的。
武好古也笑道:“對對對,冇錢能夠借啊!界河商市這邊可有很多解庫,以高麗國的信譽,幾百萬緡老是能借到的。”
這一回阿骨打南來,首要就是想從界河商市搞到充足的絹帛和美酒帶回按出虎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