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寵的眉頭還是皺著,他這一次帶來的錢可有點少啊,也不曉得能不能如願以償?
“是啊,”章惇道,“實證查驗的那一套東西,你該從‘文曲星’上看過吧?”
看到呂嘉問悶悶不樂的模樣,章惇也有些難過,親身給他滿了杯酒水,輕聲道:“武好古那廝放肆不了太久了。”
章惇笑道:“他要栽在學問上麵了。”
除了這百萬金銀,這座解庫內裡還存放了很多從開封府運來的絹帛,有三十萬匹,這是籌辦用來在海州采購米糧的。
所謂大道就是天下觀了,孔子固然問道求索了平生,但是也冇有學基督教、佛教去編一個不能證偽的故事。以是儒家的大道出缺,輕易被外來的宗教乘虛而入。
“看過的,那不是說藍田府兵試行的嗎?”
“他這是要,要開宗立派了?”
呂嘉問的品德不咋地,但是他的儒學成就並不差。當然曉得武好古折騰的這些是甚麼了?
也就是儘能夠的把金銀囤積到海州的解庫當中,並且是悠長的囤積。
不過武好古卻冇有給海州的這座界河大相國寺解庫提出甚麼高超的戰略,反而是給出了個看上去很保守的指導定見——囤積金銀!
實在宋朝大部分上點層次的儒(不是測驗考得好,而是儒學功力高)都能看出武好古的狼子野心……他是要用實證主義去看望儒家的大道!
每一箱從吳家戰船上運下來的金銀,都要細心點驗一番,然後再重新裝箱,貼上封條,送入龐大的解庫地下金庫封存。
一百萬石在開封府,在洛陽,在關複也許是個大數量,但是到了盛產米糧的兩淮,底子不是大數。武好古如果提早下定的話,再多一百萬石也能買到。
“哼!”呂嘉問冷哼了一聲,“他是自作孽,不過我可等不到他不成活的一日了!殺子之仇,可不能這麼算了!”
武好古後代不是搞哲學的,以是也拿不出多少“實證主義”和“科學體例”方麵的東西,隻能提出一些綱領性的內容。
“豈止能試行府兵?”章惇哼笑了一聲,“而是可用於查驗統統所知所識,可用於追隨天然之道。人之所知所識之事物的對錯高低,隻能用實際利用之結果加以查驗辨彆。而冇法用可見、可察看之體例加以查驗的事理,都不成明證真偽,都不能算實在為世人所把握之知識,隻能算是未知之假想。
而昔日孔子問道於老子所求到的天然大道此中所包含之無數小道,也隻能通過可見、可觀之法停止查驗和求索。看望天然之道的儒者應當通過對某一種小道的幾次實際,總結其規律,看望其本源本質,而後才氣稱其為事理,為天然之定律,至此方纔把握了一種天然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