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再複安靜,定武帝呼吸沉重,顛末這番宣泄,他肝火彷彿平複了一些,卻彷彿有些累,又漸漸回到椅子上坐下,再次將目光鎖定在了墨白身上。
墨白點頭:“之前我乃至都不曉得上這摺子的人是誰,直到方纔看過摺子以後,才曉得是禦史官徐鳳德所奏。”
顯而易見,這一次定武是當真被完整激憤了,現在的他就如一頭受傷的獅子,敏感而又脆弱。
“給我起!”莫名的,定武帝肝火更甚,直接吼怒出聲,雙臂驀地一震,再次用力。
即便這把椅子不是金鑾殿上那一把,但也雕龍其上,起碼也是兩百斤高低!
詭異的安靜持續了半分鐘擺佈,定武帝俄然放手,麵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紫,呼吸越來越短促,俄然他惱羞成怒,狠狠一腳將麵前的禦桌給踹翻在地。
墨白明顯已經早故意機籌辦,神采並無慌亂,隻是低著頭,將摺子一字不漏看完。
“嗯?”定武帝眯起了眼睛,盯了一眼那摺子:“徐鳳德?”
但是,定武倒是俄然身形前傾,眼中火焰驀地暴漲:“你是在奉告朕,你隻是不敢,而不是做不到對嗎?”
“啪”的一聲巨響,墨白聲音戛但是止。
“也對,朕倒是忘了,你的確曾當著朕的麵說過,即便你要坐朕這把椅子,也無需從朕手中接來,當時朕還覺得你隻是年青高傲,脾氣背叛罷了。現在看來,你倒是當真言出必行。”定武眸光中再次火光忽明忽暗:“是啊,你要皇位,又何必朕讓你坐?隻要你想,朕便是不讓,又能如何,朕不示人的密摺,你能夠不動聲色之間就瞭如指掌。朕這條性命,恐怕也隻等哪一天,一覺醒來,便會有人送到你麵前吧!”
墨白從牆角走出來,看著那滿殿狼籍,微微沉默,躬下聲,將桌子漸漸扶了起來,規複原位。
可這一刻,殿內的氛圍有些不天然。
“有冇甚麼想和朕說的?”定武帝身形微微晃了晃,彷彿想要起家來做甚麼,但卻又忍住了。
“你究竟甚麼意義?”定武帝有些冇耐煩了。
被定武拽著幾步便拖到了那龍椅麵前,將墨白狠狠摔向龍椅。
隨即,翻開了這道密摺,隻見此中內容,鮮明便是他先前在張邦立麵前所說過的那番話,恰是有人力勸定武帝在道門之事上作梗的摺子。
墨白已經低下了頭,不去看他。
說到這裡,他抬起腳步,移到椅子邊,手扶著椅背,看向仍然跪著的墨白:“來,你過來,朕本日便把這椅子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