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這時,哥舒翰上船了,他身邊跟著五十名親兵,渡船吱吱嘎嘎離岸了,統統都很普通,哥舒翰站在船頭瞭望漢江,貳心中沉甸甸的,充滿了對他前程將來的焦炙,他已經五十餘歲了,可他的前程仍然是一片蒼茫,李隆基初期重用他,可厥後他昏庸不堪,哥舒翰感覺他就像一個瘋子。
“他奉告你甚麼?”李瑁惡狠狠問道。
很快,兩條船便搖搖擺晃下水了,未幾時,第一條船返返來了,第一批六十名馬隊已經安然過河了。
張維瑾心中大喜,重重磕了三個頭道:“臣張維瑾領旨!”
“甚麼率軍東去?甚麼投奔新主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哥舒翰轉頭剛要命令,卻聞聲他的部下一片喝罵:“船家,你要帶我們去那裡?”
他隨即命令哥舒翰進軍枝江,籌辦迎戰李亨雄師,不料哥舒翰卻上表說,枝江城小,難以防備南唐雄師,還是應扼守荊州纔是上策,竟拒不遵令,駐守荊州不動。
直到明天,直到為李家賣力了近二十年,哥舒翰才終究悟出了這個事理,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為皇家賣力終究是難逃一死,隻要擁兵自主為王,纔有能夠獲得善終。
哥舒翰已經想清楚了,如果這一次,李瑁還是不聽他的奉勸,執迷不悟,那他就把軍隊拉到廣州去,自主為嶺南五府經略使,山高路遠,朝廷一定想撻伐他,隻要他承認朝廷,不乾與處所政務,六分自治,四分順服,信賴朝廷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他了,就像李慶安在安西一樣。
李瑁這些天也是非常煩惱,他比李亨晚三天曉得李慶安出兵打擊江南的動靜,固然如此,他還是非常嚴峻,李慶安在篡奪江南後,會不會調過甚攻打荊襄?
為李家賣力,就算忠心耿耿,最後還是會被李家像狗一樣的殺掉,安思順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另有高仙芝,那麼忠心的人,要不是李慶安脫手互助,他早就身敗名裂而死了。
疏口渡口非常寬廣,就在疏河入江的口上,向東能夠度過漢江,向北則是度過疏河,三四條大船停在渡口船埠上,一條大船已經載滿了渡客,正晃閒逛悠地向漢江對岸駛去。
張維瑾對李瑁的脾氣瞭如指掌,李瑁本身就對哥舒翰非常猜忌,現在隻要能圓這些信的來源,李瑁是不會詰問報信兵士是誰這些細節,就像李瑁心中已經蓄滿了對哥舒翰不滿的火油,這些信就是撲滅這盆火油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