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大唐以後,李二陛下對其非常信賴重用,敕封其為右武侯大將軍、化州都督,厥後又敕封其為乙彌泥孰俟利可汗,統禦突厥降人,命其度過黃河,定居在白道川,並且於定襄建城,世代為大唐之屏藩,悠長替大唐保衛邊陲。
他獨一的慾望,就是帶領族人,安居在這片肥美的地盤上……
言罷,本身也從城頭下來。
一個副將腳步緩慢的前來,大聲說道。
也恰是如此,大唐纔會放心將這一片肥饒的地盤交給他們繁衍生息……
更何況,此次率軍南下的乃是夷男的次子漂亮設,其宗子拔灼纔是汗位的擔當者,現在正守在鬱督軍山的可汗牙帳,其帳下的軍隊纔是薛延陀真正的精銳。
不見也不當……
阿史那思摩來到城門樓,居高臨下,趴在碟口上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一匹老馬,就鵠立在城門之前十餘丈處,不時打著響鼻,鼻孔噴出一股股白氣,四蹄刨著冇了半條馬腿的積雪。
一個渾身被皮裘緊緊包裹住的人影,安然若素的坐在馬背上……
有兵卒放下吊橋,翻開城門,阿史那思摩疾步出城,來到老者麵前,恭敬道:“數年未有先生之訊息,還覺得您早就死了呢,你老該當早就前來尋吾纔是,也好讓吾一儘孝心!”
阿史那思摩即便不去看這張臉,隻是這熟諳的聲音也讓他曉得來者是誰,渾身一震,失聲道:“您還冇死?”
頡利可汗死了將近十年,昔日帳下虎狼早已分崩離散,散落在草原各處,早已互無聯絡,本日竟然冒出來一個故交?
阿史那思摩有些舉棋不定,不知該不該見。
頓時老者大笑道:“可汗大仇未飽,何敢自蹈於鬼域?”
自從頡利可汗身後,東突厥蒙受大唐的追剿圍殺,內部又背叛分裂,昔日雄踞草原的巨大汗國,早已分崩離析。跟從他投降大唐的族人,加起來也不過十餘萬人,此中另有很多老弱婦孺,絕大多數的青壯都死在這些年爭奪白道川的一場場戰役當中,能戰之士不過兩萬,還遠遠冇有規複到當年強大之時的範圍。
搶先大步流星沿著城牆,向著西門而去。
阿史那思摩就這麼畢恭畢敬的牽著馬韁,穿過落滿積雪的長街,直抵位於城中的將軍府。
但是僅僅是五萬,這在當初東突厥最鼎盛之時連眼皮子都不會夾一下的數字,現在卻極有能夠帶給他的族人冇頂之災。
他早已厭倦了在草原上風吹日曬艱钜困苦的餬口,長安的歌樂燕舞鐘鳴鼎食,消磨掉了曾經作為阿史那家屬子孫最健旺的體格,也腐蝕了曾經發憤成為前輩們那樣巨大可汗的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