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婚事鄰近,房府高低都在籌辦婚禮事件,固然隻是納妾,用不著敲鑼打鼓八抬大轎,但女方好歹也是新羅公主,身份職位放在那邊,應有的禮節一個也不能少。
不過正所謂“民不患寡,而患不均也”,他這邊倒是清閒安閒,許敬宗內心不免不平衡。
許敬宗差點氣得鼻子冒煙兒,我特麼過來坐坐,你就問書院當中是不是冇事可做了,但是你一天到晚的遊手好閒,怎地就不管書院當中的事情是否都做完了?
大唐必須向外界明示對於內附之王族的正視與虐待,這是政治需求,即便是李二陛下亦會時不時的召見善德女王與真德公主,一應需求無所不該。
蕭淑兒則將本身鎖在院子裡,讀讀閒謄寫寫詩詞,與世無爭澹泊文靜,彷彿統統都置身事外。
以是這場婚禮固然不成能比得被騙初高陽公主下嫁之時那般豪華昌大,但是比擬蕭淑兒嫁入房家之時的低調,天然不成同日而語。
豈有此理啊!
敗者黯然失落,打入冷宮。
高陽公主不耐煩這些,帶著兩個孩子獨自去了終南山長樂公主的道觀躲平靜,武媚娘則瞅著這股子熱烈心煩,當初她是被天子賜給房家的姬妾,那裡曾有過這等場麵?蕭淑兒進門的時候還好,蕭家曉得做人,一應瞭解儘皆簡化,現在這闔府高低儘力籌劃的模樣,怎能不讓武媚娘戀慕妒忌?
晉王妃擦了擦眼淚,一雙眼眸垂垂敞亮起來,她聽明白了李治話中之意。
書院背倚青山,麵朝昆明池,風吹過煙波浩渺的水麵出現波浪,洗去了暑氣,儘是清冷的吹拂到書院當中。
書院草創,至今尚未開課,一應庶務堆積如山,即使是許敬宗這等才氣出色之輩,亦是忙得混頭脹腦腳打後腦勺,成果方纔措置完成一樁事件,一出門便見到房俊優哉遊哉的捧著書卷在涼亭裡打盹兒,心氣兒頓時就不順了。
……
晉王妃悄悄應了一聲,抬起雙眸,充滿傾慕崇拜的看著身邊俊朗英挺的晉王李治。
想了想,又掏了出來,從一旁拿過房俊的一本書,悄悄撕下來兩頁,將茶葉罐中的茶葉倒空,謹慎翼翼的用書紙包好,揣進懷裡。
冇何如,隻得拎著茶壺去溪邊取了水,返來放到爐子上燒開,自顧自的沏了一壺茶,喝了一盞,漸漸咀嚼著唇齒之間的回甘,感受著冷風拂體水聲淙淙,身邊花樹隨風扶搖,遠眺昆明池煙波浩渺,頓感胸臆暢然。
固然曉得房俊不好惹,棒棰脾氣指不定何時發作,可內心的怨念終究壓抑不住,抬腳走進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