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下頜揚起,不屑道:“你爹哪兒比得了你?他少年讀書,多年不成,這才棄筆從戎,背井離鄉跑去陛下帳前服從,最後不過是一個記錄文牘的記室參軍,混了十幾年,陛下念著他出世入死的功績,這才撈到一個國公的爵位。可吾兒你倒是屢立殊勳,這些年一樁一樁的功勞誰不看在眼裡,誰不心悅誠服?”
盧氏也有些惱火,不悅道:“誰又見怪你了麼?這闔府高低,就算是公主亦未曾對你有半句牢騷,偏要來講這些事。”
之前感覺宗子勝在忠誠誠懇,那是相對於笨拙不堪的二兒子來講的,現在二兒子光宗耀祖,更創下了“一門兩國公”的光榮,比擬之下宗子就顯得實在是過分無能了一點。
這個“後”可不但僅隻是後代,而是單指子嗣,女兒再多那也是外姓,不算數。
高陽公主正襟端坐,嘴角忍不住挑了挑,卻驚駭盧氏惱羞成怒,冇敢笑出聲兒來,內心卻對這位夙來不大看得上眼的大伯子點了讚。
房俊頭痛不已,都這麼大年齡了,何必火氣這麼大?趕緊出聲勸止道:“父親說的在理兒,吾等兄弟一母同胞,自當守望互助兄友弟恭。再者說,大兄現在不過而立之年,身材結實精力充分,說不準哪天就有喜信報於母親,何必急於一時?孩兒另有一事要奉告母親,過幾日孩兒便要伴隨魏王殿下南下,現在朝中情勢嚴峻,這一去大略要到年火線能返回,還望父親母親多多保重,勿讓孩兒身在千裡以外,尚要顧慮家中景象。”
盧氏讚了兒子一番,又喟然一歎,可惜道:“隻是可惜啊,咱家少了一個國夫人的封號。”
盧氏本來應當惱火的,大兒子這話較著有教唆誹謗的懷疑,本身何曾遊過瞧不起高陽公主的設法?不過想到這但是大兒子極少表示出的情願對二房加以保護的態度,忍了忍,畢竟冇有發怒。
親王乃帝皇之子,另有遠近強弱,何況國公?
再厥後李二陛下將高陽公主賜婚給房俊,老兩口不但冇有多少高興,反而愈發憂心忡忡。
白叟偏疼季子,此乃人之常情。
一向神遊物外的房遺直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說道:“殿下乃是陛下之金枝玉葉,身份之高貴又豈是一個國夫人可堪對比?天下不知多少人家羨慕,母親勿要得隴望蜀,尚不滿足。”
唐朝爵位分為男爵女爵,公主、妃、王妃、王太妃、國夫人皆乃正一品,女爵之極致,遵循軌製,房俊晉爵國公,他的正妻就會被冊封為國夫人。可房俊的正妻乃是高陽公主,公主的封號比國夫人高了一等,冇事理廢黜更高的封號改封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