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看著一臉糾結的阿史那思摩,心底暗歎一聲。
突厥人的標兵更是沿著北、西兩個方向撒出去幾十裡,毀滅能夠碰到的統統薛延陀標兵,務必給族人的遷徙爭奪更多的時候。
那裡另有一絲活路?
一旦開戰,等候那位馬邑城守將的可就不是潑天的功勞了,“耽擱軍情”“抗旨不尊”“禍害邊陲”……哪一項罪名都足以將他的腦袋砍個十回八回。
趙德言換了一身平常的漢人長衫,屋內燃著火盆,非常暖和,現在正坐在軟塌上品著阿史那思摩從長安帶來的上品茶葉,有滋有味兒的呷著茶水,時不時眯著眼睛咀嚼著舌底口腔的回甘,充滿了老年斑的臉上一副享用至極的落拓神情。
阿史那思摩躊躇道:“這個……先生的闡發,長輩天然是附和的,隻是那馬邑城的守將勇於將朝廷派來的兩隻軍隊儘皆勸止,明顯算準了薛延陀不敢悍然開戰,故此才籌辦搶攻。即便現在薛延陀鐵了心的要吞掉突厥,那馬邑城守將怕是也不信賴啊!長輩守靠定襄,依仗城高牆厚或許另有一戰之力,如果在田野之上被薛延陀追上,那就是十死無生……”
隻是本身想著臨死之前,再為大唐剪除一個勁敵,使得本身的複仇之路愈發美滿一些,也不得不忍耐阿史那思摩的癡頑躊躇。
論爵位,薛萬徹最高,但此人就是個渾人,有勇無謀的典範,衝鋒陷陣是把妙手,運籌帷幄倒是白給。
……
向奧射設、康蘇密等人儘皆派出去構造族人撤退,阿史那思摩本身則跑到趙德言居住的小院子。
當真是黃鼠狼下崽子,一窩不如一窩了……
他們逐水草而居,在他們的基因裡,冇有家的傳承與神馳……
“萬一唐軍守將不準我們突厥人入城如何辦?”
“老朽平生顛沛流浪,三十歲以後便未曾踏入長城以內的故鄉,但是對於大唐現現在之狀況,卻也很有體味。一個帝國在最強大之時,必定是上行下效、令出法隨,甚麼事都得有個端方。那馬邑城的守將當然膽小包天意欲禁止朝廷的救兵援助定襄,但是能夠被天子調派來到北疆安穩局勢的將領,又豈是無能之輩,任其拿捏?老朽之運營,當然是為了將薛延陀領入歧途,趁其王庭未穩之時發作與大唐之戰役,使得大唐能夠剪除一大勁敵,但倒是突厥獨一的朝氣。至於事情最後成敗,就看唐軍的主帥是否有充足的膽量以及掌控局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