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無語,放下茶杯攤手道:“吾在此一言未發,怎地便被你見怪到頭上來了?的確莫名其妙。”
房俊安撫道:“即便分裂,倒也一定是好事,那些心胸異心者自此拜彆,大浪淘沙以後餘下的的皆乃虔誠之士,高低一心、虔誠不二,或許更能激起出強大力量。”
李承乾蹙眉,心中有些不悅,但並未出言斥責。
於、陸兩家早已與東宮好處結為一體,除非現在投奔晉王、賣主求榮,不然一旦東宮顛覆,必將蒙受連累,喪失慘痛。
陸德明也曉得本身差點捅了馬蜂窩,心中光榮,但顏麵何存?
房俊頭痛道:“微臣方纔若不嚇他一嚇,殿下信不信明日一早便會有此等謊言傳遍長安,導致東宮內部民氣惶惑?”
當然,他也明白於、陸二人一定便如此笨拙,他們更多還是想著立下這一樁“勸進之功”,剪除晉王的建議由他們建議,他們天然占有主動,而軍方隻能淪為賣力實施的東西……
李承乾頓時色變,沉聲道:“陸師,慎言!”
“嘿!”
於誌寧拿起一旁的帕子漸漸擦拭臉上的雨水,直到將鬚髮打理潔淨,放下帕子,這才緩緩說道:“吾等忠於殿下,即使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飴。但是吾等雖死不敷懼,卻怎能連累家屬蒙受災害,導致門楣墜落、子孫零散?”
於誌寧的確氣瘋了,麵對固執的太子張口結舌一時候說不出話,忽而將鋒芒對準一旁優哉遊哉喝茶的房俊,痛斥道:“便是你這等奸佞勾引殿下,方纔使得殿下生出這般陳腐之動機,即使一死亦難謝天下!”
李承乾笑道:“仁厚之心乃是天生,隻求問心無愧,並非給旁人看。至於稚奴會否不顧血脈親情……能夠他不仁,但孤不能無義。”
他忍耐這兩人好久了,一向予以讓步,不想將衝突完整激化。
他們當真不明白李承乾揹負一個“弑殺手足”的罵名將會使得天下人惡感?
房俊硬生生給氣笑了,這些年他執掌大權,不但掌著兵部,麾下更有右屯衛如許的無敵之師,戰績彪炳、功勞赫赫,早已冇人敢在他麵前放肆放肆,也就使得外界好似都忘了他阿誰“棒棰”的諢號……
那個不知房俊乃是他的肱骨親信?若無房俊鼎立攙扶,他李承乾不但儲位早已被廢,前次更是要命喪關隴門閥之手。房俊對他忠心耿耿,又豈是如同陸德明所言那般凶險齷蹉?
很久,陸德明才澀聲道:“殿下寵任房俊已然臻達自覺之地步,甘心被其勾引而不自知,吾等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