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炎炎,即便是太陽落山後,山風仍帶了一絲暑氣——如果是漢人,或許會感覺很舒暢,但阿史那不代身為草原上的最高貴的突厥貴族,倒是分外耐不了熱。
“啊?”長孫衝嚇了一跳,從速站起家,說道:“下官豈敢參言軍機……”
副將嚇得一聲不敢吭,連滾帶爬的歸去傳令。
冇事理啊!
阿史那不代冷眼瞅了瞅這位副將,這是他的兄長欲穀設派來的,跟他的主子一樣怯懦如鼠……阿史那不代如此想。
七角井峽穀外,唐軍連夜安營,隻等天明以後,雄師超出峽穀,便可一馬平地,直抵高昌城下。
帳外有親兵通報。
侯君集婆娑著下巴,腦筋緩慢轉動。
突利可汗降服以後,乙毗咄陸可汗欲穀設繼任西突厥可汗之位,背後裡通同西域諸國結合起來抵抗大唐,不但粉碎了西域商道,乃至已經嚴峻威脅了大唐西北邊疆的安寧,大唐毫不會坐視不睬,任其在西域攪風攪雨。
但是現在西突厥竟然分兵前去偷襲輜重營……有效麼?
在他看來,他的那位兄長欲穀設,就是一隻怯懦的兔子。
長孫衝坐著另一張桌案,這在謄抄奏摺,侯君集的字欠都雅,拿不脫手……
“突厥人?”
侯君集端坐於帥帳當中,接著敞亮的蠟燭,翻閱軍報。
而阿史那不代能配上這件臂飾,便是因為他是始畢可汗的兒子,乙毗咄陸可汗欲穀設的親弟弟。同時也是統領西域諸部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他的兄長欲穀設。
阿史那不代本也冇把唐軍放在心上,一向以來他老是很高傲的帶著他的兵從唐軍節製的要塞前通過,來去自如。
不過他也隻能嚥下這口氣,誰叫他實在是最不想分兵援救的那一個呢?
有古怪!
侯君集將其招出去,問道:“何事?”
“突厥人怎會在那邊呈現?”
侯君集感覺腦筋有點亂,一轉頭,就見到長孫衝正偷偷往本身這邊看過來,與本身的目光對視,卻心虛的頓時低下頭。
副將策馬來到阿史那不代身邊,扣問道:“左廂察,是否讓親兵上馬,進食進水養精蓄銳,待到拂曉前策動打擊?”
天氣暗淡下來,阿史那不代立馬於高高的沙丘道上,隔著火線一重矮丘,諦視著南邊極遠處升起的一點淡淡星火,是來自於蒲昌海之畔唐軍駐地的火亮。那邊並冇有多少唐軍駐守,隻要正規軍隊兩千人,以及一乾輜重營的民夫,或許是底子就把突厥人放在眼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