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瑤卿順手將燭火挑亮了些。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把他吵醒了。
豆大的冰雹從天而降,擊落到撐傘的行人身上。
“好笑!”李修緣一臉倦意的看向百勝樓外,“是冰雹,與我等無關。”
女子的聲音。欽天監的女監正隻要一個,黃石先生抽了抽嘴角:天還未完整亮,她就在這條空無火食的道上唱歌,真叫人驚駭,會陰陽十三科的都是怪物。
“將軍,將軍,不是的,是天……”小兵吏趕緊走過來,解釋道。
幾聲慘叫聲響起,拉開了長安城一天的喧嘩。
“我祖父可被砸到了?”謝殊趕緊問道。
第二日棗糕倉促忙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天冷貪睡,她起晚了。
“無知好笑。”陰陽司的天師們氣的直點頭,呼風喚雨豈是這麼輕易的事,背後要做多少籌辦,當真是跟這群無知公眾說也說不清。
棗糕點頭:“蜜斯說的,奴婢都記得呢,還是老爺親身看過的呢!”
“如何了?”謝殊一邊穿戴衣裳,一邊洗漱起來。
裴宗之昂首:“她很歡暢的模樣,還在哼唱。”
曾多少時,天師們受人尊敬是因為呼風喚雨之能,眼下,竟也因為此能被人質疑。
不提示還好,本來是聽不清的,可一提示,就似魔障普通,如何都能聽清,那咿呀古怪的腔調讓人毛骨悚然。
“天然是有的,行人避之不及,冰雹從天而降,砸傷的又是腦袋,已死了十幾個了。”小吏一臉難堪的模樣,“冰雹下的最大的時候,恰好是上朝的時候,很多大人都被砸傷了。”
木質的東西擺了一屋子。
衛瑤卿走上馬車,叮嚀棗糕跟老蔡:“速速歸去,莫在路上逗留。”
謝殊一個踉蹌差些摔將下去,幸虧小吏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
“鐵傘是為以防萬一。”裴宗之的辯白也無多少情感在裡頭,“你若起不來就需求它了,當然,你如果拿得動它的話。”
“謝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頭,“外頭下冰雹了,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傷了很多行人,城西房屋被砸壞的也不計其數,城中醫館人滿為患,另有很多人得不到救治的。”
百勝樓中的公眾已對峙了一日兩夜了,幸虧屍身已被白布粉飾起來,很多留在百勝樓裡的公眾仍不肯拜彆。
……
“郭太師被砸的有些嚴峻,昏倒不醒了……”
在長安縣衙睡覺的謝殊是被人推醒的,醒來以後,謝殊趕緊扶正了官帽:身為會稽謝氏後輩,該當言行貌無一不缺,這等不修麵貌的模樣如果讓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頓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