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道看了眼麵前如有所思的崔璟,“嗬”了一聲,如許當著人麵嘲笑的行動,他已有好久冇有做過了。
“就算亂世承平,想動這些人也不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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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坐上歸去的馬車時,郭太師整小我如同被抽走了大半力量普通,半靠在車壁上,神情落寞。
“你有這個心天然是好的,比起你父皇好太多了!你父皇就是過分脆弱了……”
“但世族的事情且不說前朝,就是大楚曆代君王冇有動過和你一樣的心機麼?”
背對著他的女帝不過略略一頓,便開口道:“準!”
話未說完便被安樂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朕是天子,莫非還要看臣下的神采不成?這些世族政客改朝曆代不倒,說到底就是一些玩弄政權的政客罷了。如此不忠的臣下,他們私底下做的事情,固然冇有甚麼證據,但他們覺得朕不曉得?朕冇有同他們普通計算,轉而讓他們互助朕來對於江湖方士,他們還不樂意了?”
“不好隨便動啊!”
“如果有證據,朕早對世族脫手了!”安樂語氣中有些肅殺,坐在高位之上,每一日在垂簾後居高臨下的望著那些臣子,她總算曉得這一方龍椅給她的是甚麼了,是底氣啊!為君者的底氣!
“實際寺的那位裴先生。”郭太師想了想,思忖著說話,他倒是想說甚麼到底是裴行庭血親之類的話,但也曉得現在的安樂大略是不肯聽他說的,便道,“也是一個助力。”
“這孩子……為君者霸氣是功德……”
“驗個神蹟要吏部的人隨行做甚麼?是籌辦驗出真偽,當場將那葉修遠抓起來鞠問麼?”王老太爺嗤笑,嗤笑罷了又道,“既想對於陳善,又想拿我們開刀,陛下的設法還真有千古一帝的做派!”王老太爺哈哈大笑了起來,“隻是拿現在的大楚來做這些事情,也不怕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蛋了!”
“明顯是朕的朝堂、朕的天下卻不能隨便對這些世族頑瘤脫手,那還叫甚麼君?”坐在龍椅之上,自有底氣。
郭太師靠在車壁上苦笑了兩聲,安樂的設法很好,但明顯不管是大楚的國力還是她現在的手腕,都不支撐她做這些。
郭太師昂首見禮退了出去。
“八百年的運營比大楚鼎祚還要悠長又豈會是好相與的?”
“更何況現在另有陳善……你如果逼急了,讓他們現在背叛……這皇位保不保得住還難說……”
郭太師愣了一愣。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安樂已經背過身去,明顯已經不悅了:“此事朕意已決……更何況,朕也未隨便動這些世族頑瘤,隻是借一借勢罷了……太師若冇有彆的事便歸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