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仙看著鹿知命信誓旦旦的模樣,搖了點頭,不再說話,也不再用神識摸索,收斂心神,抱元守一。
傳聞,這儒家法器並不是霸道子飛昇時的拋棄之物,而是決計留著它,等候有緣人傳承他的衣缽。
對於鹿知命說的,許小仙不置可否。
誰說了都不算。
也遠非大多數人眼中的粗淺北裡。
一破再破。
這是走入了另一個空間麼?還是結界?
從食戒,酒戒,到色戒。
哪怕真有大造化,大福源,也會有定命。
這小巧筆洗也並非表麵所視的七層,更遠非傳言中所說的十六層。
清風巷,就算有風,也是渾濁的,不是風,而是‘葷’,最不受菩薩姥爺待見的那種葷腥。
‘未能拋得人間去,一半逗留是清風’。
快意樓從內裡看獨一七層,恪守著臣不蓋君的九九之數,可真正上得了‘快意樓’六層以上的豪客卻曉得,快意樓內裡,怕是十六層都不止。
並非陣法結界所能變幻的。
快意樓就是日進鬥金的北裡,和那些花上三五百個銅錢就能趴在小娘肚皮上覆雨翻雲的平常青樓比,天然不成同日而語。
一朝頓悟便能霞舉飛昇的大造化,可不像小娘花花肚皮上的那些神仙活兒,幾壺世俗醇香美酒所能被修者順從的。
許小仙閉上眼,那種得天獨厚的鳥語花香還是充滿在呼吸間。
北裡與青樓的辨彆,或許隻要口袋裡的銀子能夠說得清楚。
亭台樓閣星羅棋佈,池館水榭縱橫交叉,映在青鬆翠柏當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裝點其間,冇有涓滴匠氣,入眼天成。
獨一八層。
肉球兒鹿大膽在前邊帶路,他那身站在瘦子堆裡都稍顯奪目的招牌身形,在清風巷也算得上一塊金字招牌,平常金主都需求預定的‘快意樓’,鹿大膽如登自家門,一言一行極有大師風采,那張逢人便笑得一線天的臉也很有‘一言九鼎’的氣勢。
這快意樓有門道,並非世俗北裡這麼簡樸,至因而否有鹿知命所說的那樣奇異,多數是後者,以訛傳訛。
有很多人堅信,也許隻要窺得門徑,走到門路的絕頂,登上閣樓,便能斬獲霸道子從寒酸文儒一步霞舉飛昇的無上法門,續而借得東風,平步青雲,位列仙班。
文豪李商隱曾用詩詞來辨彆北裡與青樓,北裡曾獲得“簾輕幕重金北裡”這類金句,而青樓卻隻獲得“低樓小徑城南道”這類販子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