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華輕笑點頭。
“皇上,”汶玉站了起來,“夏良雖有罪,可到底是忠良以後。臣懇請皇上唸的已明陽侯的份上,饒他一條性命吧。”
嚇神采慘白,抖如篩糠。
百裡星鬥鐵腕治國,並非浪得浮名。若非他如此嚴苛,十二歲即位之時,又如何鎮得住上麵那些肱骨之臣?何況,他並非獎懲不清,端看他對待百裡錦的態度,便知他待對西涼有功之人,纔是真正的福及後代。
侍衛走了出去,“啟稟皇上,罪人夏良已伏法。”
“臣在。”端著紙筆的吏官走了出來。
“夏良已死,朕念你們隻是從犯,不予窮究,每人二十大板,遣了嘉州城,永久不得返回。”百裡星鬥對著上麵世人道。
“傳朕旨意,明陽侯夏良犯上反叛,目無尊卑,已被朕剝奪爵位,當場正法。本日充公全數產業,後代放逐西疆。三伏以內,親戚如數遣出帝京,世代不得回返。三伏以外,五伏以內,男人不得入仕為官,女子不得為人正妻。”
殿中眾位大臣麵麵相覷,彷彿在心中敲了個警鐘。
宦海便是如此。
“謝皇上不罪之恩。”汶玉愁著一張臉,又坐了歸去。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一樣的事理,那一人冒犯了國法,便如覆水之舟,昔日跟著榮光的人們,也一樣倒了大黴。
從最後的悶哼,到中間的撕心裂肺,到此時的有氣有力。這一個完整的過程,烙印一樣燙進殿中那些等候發落的人們內心。
聞言,百裡星鬥抬起了眼眸。
“你說朕是赦,還是不赦?”
門外慘叫聲不知何時停了。
“好。”百裡星鬥點頭,臉上帶著少有的冷肅,沉聲道:“吏官安在?”
禦膳房管事擦了擦汗,大抵下個就輪到他了。
唯墨戰華不覺得然。
“臣遵旨。”吏官將他的話一字不拉的記下來,以待歸去擬旨用。
如此懲辦,無異於斬草除根了。
薄薄的眸光中,帶著幾分彆人看不透的思路,打量著這位自父親在位時,便儘忠於西涼王朝的丞相大人。好久,好久,久到世人覺得他不會開口時,他才說道:“汶大人,若本日朕因夏家祖輩蒙蔭而放過夏良,那麼明日,便會有更多的人來朕麵前討情,說他們也曾世代儘忠西涼。”
“算了,你也是念在昔日與明陽侯的情分上,纔會為夏良討情,朕不怪你,退下吧。”
這一點,恐怕就很難有人做獲得。
公然,剛抬開端,便迎上了皇上凜冽的眸光。嚇得他緩慢的把頭埋到了地上,“主子辦事倒黴,有負聖恩,求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