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寧王也不是輕易對於之人,被太子質疑,他微微一笑,表示的非常光亮磊落:“近年來宮中大小慶典皆是程大人一手籌辦,從未出過不對,程大人之能自是滿朝皆知,小弟又怎會有此意?倒是皇兄多心了。”
禮部尚書程浩然乃是寧王親信,他這麼說,便是用心讓寧王下不來台。
一棵老榆樹經不住愈來愈重的枝梢,樹乾晃了晃,轟然倒地――
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辯駁道:“年節之事,朝中有禮部程大人前後籌劃著,宮中有母後一手籌辦,本宮在於不在,並不能影響到甚麼。倒是二弟這番話語,是在思疑程大人的才氣嗎?”
凍雨下了整整一夜,雨水落地成冰,全部南楚變成了一片冰雪覆蓋的江山。房簷、枝頭,儘是一排排一尺多長、底端鋒利的冰錐。冰錐朝著風吹過的方向,還在冰雨的滋長下,不斷的變大。
兩側立著的文武大臣們,既冇從天子嚴肅的臉上窺到半分聖意,也不好直接表示支撐太子或是寧王,也都隻好攏著衣袖杵在原地。
思來想去,也冇找到合適的來由來辯駁太子。
一時候,百姓叫苦連天。
甚麼他剛辦差返來,甚麼年關鄰近,不過就是寧王想搶這門差事的藉口。
這等氣候,受影響最大的,莫過於那些種地為生的拂曉百姓了。
那邊凍雨接連不竭的下了三日,草木成冰,數千牛羊被活活凍死在家中。田裡莊稼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堅冰,顆粒無收已是定局。另有部分民房被冰雪壓塌,砸傷了很多人。
寧王一聽,頓時急了。
天子揚起的手頓了頓,又放了下來。
賑災之事非同小可,光經手的銀子便有幾十萬兩,這麼一大塊肥肉,誰不爭著搶著想要呢!
太子將母妃都搬了出來,此時他若再勉強要求去崇州賑災,便是不曉得膝下儘孝,不免落人話柄。可這麼一大塊肥肉拱手讓人,他又極不甘心。
“父皇,兒臣身為一國儲君,自當身材力行,為百姓排憂解難。兒臣願請命前去崇州察看平,還望父皇恩準。”大殿上,太子出列跪地,主動請纓去崇州賑災。
大殿上一時沉寂下來。
碎裂的冰錐摔落一地,如同冰玉般,收回一陣清脆的破裂聲,冰錐摔成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碎塊,滑向四周八方。很快,那些碎塊又被落下來的雨水覆蓋,平整的冰麵上,凸起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冰疙瘩。
這個事理太子天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