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那革囊在肩,跳登陸去,才方纔將劃子縛在岸邊小樹上,那“噠噠”的馬蹄聲就在本身身後響起。
楚風身形將至,那兩人對視而笑,黑玫瑰忽的愣住,回身,揚蹄……
“南慕容北喬峰!在這年青一輩中,公然獨領風騷。”楚風心中稍覺失落,轉念想道,“自那神功到手,不過三兩個月罷了。比及洛陽百花會時,我楚風莫非還是本日這般成績。”
那兩人固然見到了楚風,也隻是感覺此人在雨中駕船非常奇葩,反倒是那大黑馬在雨中急奔,見到他兩人竟然放慢了腳步。兩人“嘿嘿”笑了起來,這馬本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見了他倆手中的刀就誠懇了,早曉得就不消追它大半天了。
一念純然便不再胡思亂想,光陰流逝如水卻不自發,楚風到得岸邊時,另有點不敢信賴。說來也巧,這到岸的地頭,竟然和他隨那風波惡上船之處隔得不遠。雨越下越大,那黑玫瑰也不曉得跑到甚麼處所去了。他本來想著兩個時候就能搞定那封信,比及返來時,天氣應當還早,就讓這傢夥渙散步,哪曉得一向搞到現在。
“咚”的一聲悶響,楚風看著那兩人翻滾著彈了開去的模樣有點愣神。黑玫瑰又撒開步子,奔到了楚風的身邊,拿它沾滿雨水的腦袋,在楚風身上蹭了又蹭。楚風身上比黑玫瑰也好不到那裡去,任它蹭了半天,拍拍它的腦袋,翻身上馬望了姑蘇城直奔而去。
按下這邊不說,楚風騎了黑玫瑰,姑蘇城半晌便至。
楚風心中微微一鬆,轉過身來,雷光下那匹大黑馬神駿仍舊,朝他奔了過來。
一僧一俗漸行漸遠,那泥水中的兩人公然不再呼救,掙紮著坐了起來指天罵地。
“哈,總算又找到這黑馬了,虧我們哥兒倆淋了這一場大雨!”
慕容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淡淡飄過船頭,不複再聞。
“憑這小子那一聲清嘯,若非貳心神不定,還用你出聲號召?”老衲人看了他一眼,淡淡說了句話,很孤單地想道:愛情這類事,你們這些光棍公然是不懂的。
幸虧那姑蘇城頭的燈火,不知何物所燃,在這連天接地的雨幕中,猶自閃亮。
“呀!”房內傳來木婉清的一聲輕呼。
楚風回望那聲音來處,已是想了明白,他前腳才走,慕容複竟然也到了那“聽香水榭”,無怪那包分歧還想留他半晌。劃子和那“聽香水榭”相隔不遠,如果隻要聲音相聞,倒也不難,但是要像慕容複這般輕描淡寫,現下楚風倒是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