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嘩漸遠,這山路不好走,靠兩條腿遷徙的百姓要籌辦更多的乾糧、衣物、兵器和精力才氣從山路過道——這比一鬨而上占搶官道支出的代價更高。
“哥哥!你討厭!快把烈雲牽得遠一些!”
果不出所料,又過一二時候,外間漸從渺無火食至人聲鼎沸,外頭吵嚷著的土話中異化著孩童哭泣的聲音,也有女人們鋒利而絕望的叫聲,另有板車車輪劃在坑窪不高山上時收回的聲音,悶裡悶氣的,叫民氣裡不安。
許是瞧見了馬車橫梁上的“陸”字兒吧。
內廂一陣突如其來的窸窣聲後,緊接著便響起長亭一聲驚呼。
內廂既暖又香,長英還來不及拽馬韁,那馬便被香熏得一個激靈,又直沖沖地噴出一口白氣。
長亭眼神移向青螺簾帳,女眷的簾帳都夾了棉,特地又染了深色,就怕風一揚起矜貴世家女的麵龐不經意間被寒微的旁人瞅了去——這讓她甚麼也看不見,卻仍舊長長地歎了口氣,“你說動亂甚麼時候才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