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容在正式入內之前,還被一個嬤嬤搜了一回身。那嬤嬤神情莊嚴,言行一板一眼。
固然依他刺探來的動靜來看,衡王脾氣古怪,於女色上頭更是非常寡淡,但他揣摩著隻如果個冇弊端的男人,冇有不愛美色的,何況揚州的瘦馬但是聞名天下的,他又操心吃力挑了幾個儀態上乘的絕色,屆時讓她們扮成丫環去近身服侍,說不得就得了衡王的青睞。
趙班頭一拍腦門,連道幾句“恰是”,大聲呼喝著教唆部下緊緊押了顧同甫,揚長而去。
顧雲容低頭少頃,道:“還是不試的好……阿姐莫急,我有體例。”
趙班頭聽堂尊又提起那幾個瘦馬,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顧雲容點頭:“是,家父是萬良身邊書辦,當時隨萬良去的。”
他口中的“堂尊”指的是杭州府錢塘縣知縣萬良,堂尊乃屬吏對知縣的尊稱。
眾官恭恭敬敬地迎著少年上了挑埠。往岸上去時,巡撫大人言行並用,活潑地表達了全浙官民對殿下那好像錢塘江大潮一樣澎湃彭湃的歡迎之情,正說到熱切處,忽被少年打斷。
三今後一早,浙江巡撫陳翰率三司並各府州縣大小官吏一道去渡口迎候親王台端,躋躋蹌蹌,浩浩大蕩,竟稀有百之眾。
前頭再度傳來父親與人實際的怒喝聲,顧雲容一個激靈,恍然想起甚麼, 倉促趕疇昔。
顧淑鬱纔不信, 號召中間一個丫頭就要一道將顧雲容拉走。
徐氏經女兒這麼一說,聲氣一緩:“是個彆例。”
她兄長顧嘉彥在府學讀書,父親出過後母親本不想叫他返來,反正他返來也不頂甚麼用,還讓他白白用心。但是阿姐說這事得知會他,不然家裡連個支應的男丁都冇有。
“你另有個兄長,是個正在進學的士子,是麼?”
桓澈不在衙署裡待著好好查案,出來漫步甚麼?還讓他們兄妹跟著,這不是混鬨麼?
顧雲容聽得一懵:“為何?”
趙班頭的目光在封筒上黏了黏,又不知想到甚麼,敏捷拔下,放下臉來:“堂尊有令,本日定要將顧同甫緝拿歸案——把人押走!”
握霧等了半晌,見顧雲容遲遲不該聲,催促道:“怎不謝恩?”
桓澈此時方十六,眉眼尚青澀,但這無損於他身上那近乎天成的凜冽威壓,更無損於那驚人眼目標無上儀采。
萬良瞧見上峰遞來的眼色,忙忙趨步上前,施禮賠笑:“稟殿下,細作之奇蹟已查明,係本縣衙榜書辦顧同甫暗通倭寇,媚外求榮!此人罔顧國法,寡廉鮮恥,定當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