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中所說“容采耀月夕”大略謂此,她方纔跟她的一眾姐妹都看得好久不能回神。

顧嘉彥見她目露嚴峻之色,驀地想起,東邊有個月老祠……她該不會是籌算把人往那邊帶吧?

顧雲容正緩慢想著如何跟桓澈提顧同甫和沈家的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諳的男聲。

桓澈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胸前佩掛著的護身符。

浙江是蠶絲大省。舉國行銷之絲綢起碼一半以上產自江南,而江南蠶絲多源自浙江,就連專供宮廷織物的織染局所用蠶絲也多出自浙江。

女人自小就丟三落四的,老爺跟太太數落多少回都不頂用,以是她覺著女人也許是又掉了甚麼東西。

顧雲容方纔讓她先走,她原還想著看出了何事可否幫上忙,現在看來是不必了。

她眼瞧著桓澈將馬匹交給拏雲,回身往宋文選那群人堆積的草坪去,一急之下跟上去道:“殿……您尚在病中,細心受了風!您彆跟他們普通見地……”

顧嘉彥臉都綠了,另有事?她能有甚麼事?

她現在隻想儘快結案,闊彆桓澈。

一向與幾個蜜斯妹在旁側觀賽的顧妍玉手裡的帕子被絞了又絞,幾近碎裂。

本色上這也是料想當中的事。桓澈早就聽聞日本間者在事敗以後多會以自裁來守住奧妙——不止日本間者,多數練習有素的細作都會這般做。隻是不知這幾個間者是的確事敗,還是成心事敗。

桓澈眸光幽微。

顧嘉彥看桓澈一身平常打扮,便知他不欲旁人曉得他身份, 也不敢跟二房兄弟倆明言,隻抬高聲音與他們說麵前這位是朱紫。

是宋文選。

宋文選這話倒確非吹噓,二房兄弟兩個便在他手裡吃過虧。年紀最小的顧嘉安對著桓澈看了斯須,俄然道:“你能贏宋家哥哥麼?你若能贏他,毀我們紙鳶的事便就此揭過,我今後還要尊你為師。”

握霧拏雲齊齊應是。

才從剛纔變故中回神的秋棠見顧雲容擺佈環顧,小聲問道:“女人在找甚?但是落了何物?奴婢給女人找。”

桓澈一轉眸便對上顧雲容一雙澄淨明眸。

顧嘉彥的確冇眼看,他這小妹怕是陷得太深,冇得救了。

雖握霧拏雲千防萬防,但間者們還是他殺了。

不管敵手是誰,他皆能安閒處之。最可駭的已經疇昔,再冇甚麼好怕的。

但謝怡也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杭州府夙來繁華,有個把達官權貴出來燒香看廟會實在也冇甚麼好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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