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容正緩慢想著如何跟桓澈提顧同甫和沈家的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諳的男聲。
杭州府的月老祠申明遠播,不但本地人,外埠人也常來此求姻緣。若說沈碧音是特特跑來拜求月老賜下良緣的,顧雲容涓滴不覺得怪。
與此同時,顧雲容回身朝桓澈一禮,悄悄打量他麵色,見他臉上慍色已消減下去,才舒了口氣,緊跟著又感覺不對勁。
桓澈頭先女色不沾,宿世那一夜露水之歡好似幫他開了竅。他頭一次尚在摸索,按著她孔殷地胡衝亂闖,疼得她恨不能立等撓死他,以後幾次就漸漸無師自通了。婚後他更是要她要得勤奮,她也不知這是一朝開葷食髓知味了還是火急地想要一個嫡子。
這回的桓澈比上回純熟了很多,一上去就截斷了三根箏線,最後與宋文選的紙鳶狹路相逢,就見他腳下敏捷騰挪幾下,手腕一翻,手肘猛撤,宋文選的箏線回聲斷裂,紙鳶晃了一晃,直墜落地。
桓澈一轉眸便對上顧雲容一雙澄淨明眸。
宋文選這話倒確非吹噓,二房兄弟兩個便在他手裡吃過虧。年紀最小的顧嘉安對著桓澈看了斯須,俄然道:“你能贏宋家哥哥麼?你若能贏他,毀我們紙鳶的事便就此揭過,我今後還要尊你為師。”
曾氏朝女兒使了個眼色,但沈碧音視而不見。
沈碧音母女加快步子上前,並未讓道,態度反而極是倔強。
正因剝削短長,霸頭們大多富得流油。寇虎靠這活動一夜起家,又兼人很心黑,權勢蔓擴敏捷,連知縣都要給他幾分顏麵。
沈碧音挽著曾氏的手,一麵含笑說著甚麼一麵往轎旁去。與顧雲容一行人相錯走過期,她偶然間往旁側掃了一眼,瞥見桓澈的側臉便是一頓,旋即發覺失態,暈生雙頰。
不過鑒於她另有事想跟他說,遂考慮說話道:“竊聞您邇來身染微恙,不知現下可好了些?”
顧雲容怔了一下,這不是沈碧音跟她娘曾氏麼?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並不能解除他想對他小妹動手的能夠。
桓澈一麵聽著顧雲容溫言相勸,一麵看著宋文選等人的比賽,眸光暗轉。
顧嘉彥嘴角直抽抽,憑甚?就憑人家的老子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