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老者嘴邊噙著一點無法的傷感,而後搖了點頭,雙手背到身後,回身朝向山崖另一端的巷子緩緩而去。
一聲輕微細響,忽而傳來,漸響漸進,彷彿是從太古洪荒,從通俗的光陰裂縫當中傳來,映照在現在,藐小而靈動,卻又如黃鐘大呂,六合脈動普通。
在那山崖的另一端,有一片浩大的遺址,宮殿殘垣,沉默而死寂。
呼!
而後一種浩大沛然的朝氣勃發,如同兩道滔天烈焰,從九幽冥域盪漾而出,穿透洪荒大地,中轉天涯,映照在九霄天外普通。
那死寂的眸光竟然垂垂變得瑩潤了起來,溫潤如玉,滿盈著淡淡金色霞彩,直視著天涯的紅日。恍惚間竟然蕩起了道道金色波紋,令得虛空動搖,就連那山腰無數的雲海也彷彿被那目光所觸,竟如同驚駭普通往兩邊飄零。
但迎著東方天涯垂垂升起的一輪紅日,不時地有一道道淡淡的白線,從虛空中直入鼻息,卻又證明著那人另有著生命,那竟然,是一個在雪山顛上呼吸吐納的修道之人!
遺址當中,有一塊殘破的碑文,也不知是何年代所留,班駁的碑麵,模糊還可見得兩個字,玉虛……
虛空當中,模糊間有一道道微小的紫氣,從未知的時空顯化而出,凝集而來。在人影頭頂吊掛繚繞,如同一片天花普通,殘暴非常,煞是都雅。
“又兩百年了。”
方纔還是萬千瑤池,瞬息間卻化為滅世慘象,卻又在瞬息間,跟著一道氣流,歸為虛無,冇入了那人鼻息當中。
髮梢的露水早已消逝不見,本來有些陳腐破壞的長衫卻閃爍起昏黃的仙光,淡淡的五色光暈閃現,如同水波掃蕩而出,令其周身衣物煥但是新。
啵!
山中的淩晨,是如此悠遠而安好,在稠密的霧靄覆蓋之下,海上雲端,一輪光輝的紅日暉映天涯,將全部玉京彆府映照的金碧光輝。
咚!
連那太陽的光彩也竟垂垂的暗淡了下去,而老者的目光卻落在了他處,在那暗淡紅日的暗影裡,有一道紫色星鬥一閃而逝。
崑崙玉京山,一片段崖之上,一道肥胖的人影盤坐其上,一身薄弱的青衫,在料峭的北風中顯得有些孱羸。
那是一雙如何的眼睛,浮泛,暗淡,如同死寂。但卻於無窮的死寂當中,有一點點星火閃現,昏黃間彷彿有無量六合,億萬星空一晃而過。
隻是那身影在寒凜的山風當中,卻恍若未覺,彷彿早已流失了統統的生命力,就如同那斷崖下乾枯的樹樁,彷彿隨時會跟著北風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