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卡車緩慢駛上了高速路,公路上空空蕩蕩,兩邊是被燃燒到隻剩下鋼筋水泥架子的廢墟,以及到處可見龐大的陷坑。到處彌散著硝煙,路燈和電線杆吊頸掛的“製止通行”和“告急避險”的深黃色路標鐵牌被風吹得嘎吱作響。
曾經是金都會地標性修建的黃河大橋已經被攔腰炸斷,鋼鐵支架被高溫火焰焚至溶解再冷卻,斷裂的茬口閃現出一種不法則的疙瘩狀,橋下冰封的河水閃著寒光,怒號的暴風捲起成團的粉雪打著轉兒衝向天空……
俄然,一道龐大暗影蒙上了救護卡車,梁爾白吃驚地抬頭,目光透過防彈玻璃望向窗外,麵前鵠立著一尊靛藍色的巨屍,牛角,三麵,人身。以梁爾白現在的視角去看上去壓迫感實足,巨屍火焰色的鬚髮乾枯打結,眉心處空空如也,隻留下一個丟臉的凸起疤痕,背後林立的上百隻手臂被炸爛了一大半,兩隻眼窩黑洞洞一片,牙床凸顯,臉孔可怖。兩側脖子上的腦袋已經被砍斷,隻要多數截兒難以辨認的龐大血肉耷拉下來,乾枯的血液染紅了周遭的統統。
我將近死了吧?
廣褒的凍原無邊無垠,起伏的灰色盆地與黃河相接。河穀兩岸嵌著無數鋼鐵殘骸,一眼望不到絕頂,天上充滿著狼籍的紅色線條,好像巨人的塗鴉,那是翼式神機與六慾天苦戰了十個小時留下的尾跡雲。
海棠當局仍然存在,國度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大眾的生命。
“捐軀了?”
梁爾白把手放在車窗上,瞻仰麵前冰封的遺骸,車載播送裡平和渾厚的男聲仍舊有條不紊地播報:
現向海棠共和國各州,各自治區,熒惑古星出產兵團,啟明古星出產兵團全部軍民播報應急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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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運氣共同體履行委員會,太陰古星批示作戰中間宣。
男人這才昂首:“我就是穀劍秋。”
甘寧州第一野戰軍四兵團長官徐鐵,人稱“鳳癡”,鬥母宮認證的Ⅳ級天官,與二兵團批示官飛虎將馬鬱蘭並稱西北雙壁,是西北軍的中流砥柱。
天下覆蓋應急頻次:中波XXX、XXX、XXX千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