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哼道:“你皇兒自從大了,翅膀硬了,本來就不睬我了。”話是這麼說,卻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床邊銅鏡,嘀咕道:“也冇有多丟臉啊,不還是這張臉嗎?”
謝憐不由一怔。他可真冇想到,父親在他背後另有如許的一麵,竟是會酸溜溜地說他的“好話”,當下忍俊不由。皇後亦然,忍笑道:“好好好,不丟臉。身材比天大,本日早些歇息了吧。”
謝憐這纔回過神來,道:“多謝了。那您呢?”
皇後忙道:“我也隻是隨便說說。我不會在他麵前提這類要求的。”她又自言自語道,“看看神像也不錯,差未幾的,到處都是他的神像呢。”
回到仙樂皇城,謝憐先去了皇宮。
藏在這不起眼角落裡的,就是如許一座不起眼的太子殿。還冇出來,謝憐就看到了那尊幾近可說是憨態可掬的太子神像:花裡胡哨的衣服,粉□□白的大麵龐,傻乎乎的大笑容,的確是個大娃娃。若不是苦衷重重,他必定就笑出聲了。
皇後道:“好,不說了。你說的這些,我原也不懂,如果皇兒還在就好了,起碼能為你分憂。”
細看他才發明,這尊泥塑太子像的左手本來應當的確是拿著一支泥巴花的。但不知是泥像徒弟技術差,花枝掉了,還是被人惡作劇給摘下了,現在,左手拳中隻剩一個小洞。那束小白花,就是剛好插|在了這個小洞裡。如果那個特地摘采來彌補這泥塑神像左手空缺的,那可真是故意了。
本來,他父親的頭髮就是因為永安大旱變白的,謝憐心頭一陣說不出的難受。皇後點頭道:“我聽容兒說了,他明天也碰到一個永安人,傳聞要在廟裡搶錢,好嚇人。”
路上行人紛繁捂頭望天,道:“真是不利呀!下雨啦,從速歸去!”
花瓣潔白,沾著一點晶瑩的露水,柔滑至極,一縷如有若無的暗香飄浮於氛圍中,甚是敬愛。仙樂太子像的標準姿式是“一手仗劍,一手執花”,但是,那左手執的花,當然是工藝精絕的黃金花、寶石花、玉石花,這還是謝憐第一次看到有他的神像手裡拿真花的,不由靠近了點。
聽火伴催促,那人塞了傘到謝憐手裡便跑了。幾人啪啪踩著水遠去,謝憐則握著那把傘,站了一會兒。俄然,他看到火線半遠不遠處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廟,遂撐起了傘,在雨中朝前走去。走到近前,見小廟門前擺佈兩邊春聯彆離謄寫著“身在無間”“心在桃源”,終究肯定,這是一座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