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猛地昂首。
爭著爭著，兩撥人鬧鬨哄的就要吵起來，雨也垂垂小了。但是，那黑雲壓頂更濃，壓得底下大幾百人喘不過氣。俄然，人群發作出一陣驚叫，數隻手指天道：“來了！！！”
頓了頓，他有點煩惱、有些欣然隧道：“人們說我是神，我就有了法力。可究竟上，我……並不是他們所覺得的神，也不必然能如他們所願所向披靡。
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兒戲一樣地貶了一個神官下去，那把上天庭當甚麼了？
謝憐垂垂回過神來，也笑了一下，倒是苦笑。
君吾細心凝睇他，很久，道：“仙樂長大了。”
“嘿我還就奉告你了, 我如果在場，我必定會上去幫他拔劍！”
到內裡清算了東西，當真捲起地上草蓆，和劍綁在一起背了起來，纏在他手腕上的白綾悄悄摩挲了兩下，謝憐拍了拍它，扶了扶頭上的鬥笠，道：“好吧，不給錢就不給錢。我去賣藝。”
那是這個世上他獨一的信徒了啊！
雨過晴和後，謝憐坐在焦黑的地盤上微微喘氣。
斯須，君吾道：“既然是你選的路，那麼，好。不過，要我貶你下凡，總得有個來由。”
那些怨靈追上活人以後如同一道滾滾的玄色濃煙，膠葛不休，無孔不入，漸漸融入他們身材。謝憐奮力擯除，但是怨靈終歸是太多，他一小我底子擯除不完。眼看著無數人在他麵前被追得鬼哭狼嚎，那對賣水的小販伉儷和那胖廚子也被黑煙纏得滿地打滾，而白無相就在不遠處，嘲笑不止，袖手旁觀。
謝憐又怒又急，把心一橫，乾脆對著怨靈最麋集處吼道：“喂――！”
不一會兒，前麵兩邊的信徒已經從對罵生長到了對打。這邊謝憐感受火候差未幾了，鍋鏟敲敲鍋蓋，朗聲喊道：“諸位，不要打了！來用飯吧！”
這裡是他搬土運泥的工地。不過，磚已經搬完了，就在不遠處，兩座極新的神殿已經完工，現在，他的任務是燒飯。煮著煮著，正萬分賣力，兩輛馬車拉來了兩尊高大的神像。謝憐一邊心不在焉地往鍋裡瞎丟東西，一邊百忙當中抽暇看了一眼。
被說的人有的臉上掛不住了, 道：“彆說的彷彿你在你就會上去幫手似的，淨放馬後炮。彆忘了待會兒那些鬼東西下來了，你們也一個都跑不了！”
君吾道：“歸正你回仙京也是要討禮的，這件事就當是你的歸位贈禮吧。”
你想看到我自哀自怨、自暴自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