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河龍王一雙龍目寒光爍爍,幾欲溢位水來,“傳令下去,八河水神,悉數來見,後至者,斬!”
“在坐諸位誰還記得五百年前的那隻猴子?”涇河龍王手捧玉盞淺酌,麾下諸神垂首,誰也未曾想到可貴一次點卯龍王卻提起了不相乾之事。
涇河龍王仰首將杯中美酒一口飲儘,將那玉盞拿在手中細細盤玩,一雙龍目微微眯起,看向那青袍水神,笑道,“夷吾,你既然已知此事,本王如果問計於你,計將安出?”
本王乃是八河都總管,司雨大龍神,豈能死於一戔戔小吏之手?即便你是證了太乙的星君,那也不成!
“天條法規是那位星君在撐著,那條蠢龍害了魏征,便是打了那位星君的臉,那位星君但是殺性極重,他不死誰死?”袁守誠眉峰一挑,眼中儘是輕視,“我說過,該是他的劫,他便逃不掉。”
所謂八河,便是涇河,渭河,灃河,澇河,潏河,滻河,滈河,灞河,均屬黃河水係,素有八水繞長安之語。
“諾!”
天庭的那位星君彈壓當世五百年,難不成真覺得本身便是天帝不成?
袁守誠道,“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袁守誠歎了口氣,點頭道,“天道至公忘我,我即便是算出些甚麼,但隻要不往外泄,天然無事。但那位星君但是出了名的殺星,我此時若念他名,他便知之,更遑論去算他,誰曉得甚麼時候我脖子上的腦袋便冇了。”
涇河龍王一雙手猛地拍向王座中間的一根白玉短柱,一圈圈波紋自白玉短柱上分散,順著涇河之水傳了開來。
這方六合自那隻猴子大鬨天宮以來,已然安靜了太久。
一時候這座大殿當中一片死寂。
“逆六合勢者,即便法力通天也能夠死於六合局勢之下。”一道聲聲響起,腔調安靜無波瀾,但落在這沉寂的大殿當中,卻如同珠落玉盤,清楚入耳。
李青瞥了袁守誠一眼,這段日子處下來,才發明這羽士麵上一派仙風,骨子裡竟然是個憤世嫉俗之輩,也不知這羽士是被天道坑了多少次。心中想著,又喝了一口茶,倒是更有滋味了些,口中問道,“劫從何來?”
六合仍然安靜,涇河之水也不起波瀾,但那無人知的深處卻暗潮湧動。
小小人曹官竟然妄圖屠龍,當真是好大的狗膽!
那位龍君但是六合間數一數二的大神,此方六合天然承載不下,倒是讓那涇河龍王撿了個便宜,雖無河伯神敕,但這麼多年下來,其法力之雄渾,又有幾人能摸到他的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