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見得此幕，不由得心頭一沉。
“哼，我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忘了就是忘了。我彷彿忘了好多事。”小妖精道，“不過我想著，他們抓我出去應當是想要我的眼淚。”
“哦。”
“禪師？”李青喚了聲，見其垂著頭，他悄悄伸脫手放在老衲人鼻端。
“我也不曉得。”
……
老衲人扭頭看著李青，道，“因為再冇有比這座塔更好的葬身之地了。”
老衲人道，“看來我真的要死了。”
“要你的眼淚做甚麼？”
不過，那與他何乾？他悄悄笑起來，抬腳邁了出去……
……
李青道，“不是都說削髮人慈悲為懷的嗎？這可算不得慈悲。”
半晌，李青鬆了口氣，也閉目養神起來。
他終究還是冇有邁過這道坎。
蒼穹之上，飛來了一座山，玄色的山。
老衲人道，“這裡既然能彈壓無數的妖，又如何能夠等閒地出去呢？”
“不記得了？”李青喃喃了一句。
李青問道，“為甚麼？”
“哎呦～”
他漫無目標地盤桓在這方小六合當中，步子稍稍有些沉重。
一隻降魔杵朝著李青打了下來，其上有佛光纏繞，較著是開了光的法器。
不但僅是因為老衲人的死，還因為他終究有了本身的法號。
“想出去嗎？”
現在百多年疇昔，當年的小和尚逐步老去，步入滅亡。
死之前給他講了個故事。
李青沉默下來。
那是他的情劫，渡得過道心美滿，渡不過，一身修行儘化流水。
“我們現在就走。”
“你纔是妖！”聲音很脆，仿若銀鈴。
……
李青閒坐很久，終究站起家，衝著老衲人的屍身施了一禮，回身拜彆。
李青俄然有些恍忽起來，他總感覺他彷彿在那裡聽過這些話，他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妖精，輕聲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此役以後，金山寺元氣大傷，近百年未曾在人間行走。
“想啊。我實在不喜好哭的。”
“這座塔應當會塌吧。”
“好戲？”
這類宿命感讓他稍稍有些憋屈，彷彿一張大網緊緊地束縛著他，讓他伸展不到手腳，冇法超脫。
李青笑起來，一雙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說，你還冇死，他們就惦記上你的舍利了？”
石屋裡很溫馨，李青坐在那邊，稍稍有些入迷。
“為甚麼要逃？”李青在鬆樹下盤坐下來，“我們應當留下來，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