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之沉默。
人群嘩然。
說罷,他轉向常庸:“常相,勞你做個見證。不但是這孝子,倘若本王觸及此案,也甘心伏法!”
樓晏沉默不語。
到了無人的冷巷,樓晏俄然開口:“俞兄,我有一事相托。”
車伕調轉馬頭,先行一步。
他一字一字,說得擲地有聲。
康王望向這名學子,神情暖和:“這位秀才,此事本王傳聞後非常震驚,為了陛下的安危,本王支撐政事堂,徹查到底!倘若真是這孝子所做,該如何判就如何判,本王決不姑息!”
“……常相?”
他平時俞至公子、俞推丞地叫,俄然喊了句俞兄,搞得俞慎之受寵若驚。
俞慎之拍拍他的肩,說道:“你這般信賴我,我天然會幫你。隻要我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可除了他另有誰?瞧他先前放肆的模樣,壓根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想了半天,俞慎之隻能安撫:“不會這麼糟糕的,政事堂定會防著他。”
沉悶的擊打聲伴跟著康王世子的痛呼聲響起。
但,他隻是一個戔戔通政,政事堂不見得會保他。
平王府的侍衛上前,攙扶著平王上了車駕,很快遠去了。
說到最後,已是一頭盜汗,埋在刑凳上忍痛悶哼。
康王摸了摸髯毛,還是那樣儒雅馴良:“本王這般措置,常相可對勁?”
常庸回過神,臉上暴露淡淡的笑,向康王拱了拱手:“王爺有何叮嚀?”
康王沉著臉,喝問:“知錯了嗎?”
樓晏淡淡答覆:“還能如何辦?走一步看一步吧。”
樓晏含笑,悄悄一扯韁繩:“這麼久冇到,阿韞該急了。我先歸去,他日再聚。”
這還真是無話可說,畢竟案子還冇查清,莫非現在就要求把康王世子打死嗎?
不遠處的馬車旁,俞慎之歎了口氣:“薑還是老的辣,我們這些日子的辛苦,全都白搭了。”
俞慎之心中一緊,猛地勒住韁繩,留步看著他:“你、你想乾甚麼?”
那學子想來想去,最後勉強拱了拱手:“冇了……”
這是真打啊!
樓晏點點頭:“你先走,我和俞至公子同業。”
康王笑笑,語氣又放柔了幾分,擺出推心置腹的模樣:“常相是股肱之臣,陛下即位四年,全賴你全麵,本王非常感激。這孝子先前衝犯了常相,本王代他向你賠不是。還望常相大人大量,不要與他計算。”
現在朝局穩定,政事堂大權在握,誰情願返來個太上皇?
他還想跟去樓府,細心問問環境呢,如何就把他丟下了?該不會怕請他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