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宮婢搬來錦凳,汪嬤嬤請她坐下,又親身奉了茶來。
但是這女人,清楚彆有所圖。
汪嬤嬤將湯碗交給宮婢,讓她們都退下去,抬高聲音:“娘娘,您想想大長公主,彆人都不信,偏就信了她。另有甚麼花神簽……不得不承認,她和彆家蜜斯,就是不一樣。”
惹太後生了氣,也不見她有涓滴不安,單獨用過晚膳,梳洗後歇下了。
汪嬤嬤見她不開口,隻得先出聲:“池蜜斯,你說給娘娘收神,要如何收?”
池韞擱下茶盞,慢聲回道:“看病要找到病因,收神也要究其出處。這要看娘孃的怨念出於那邊,神魂因何不安了。”
“可她說得準準的。若不是怨念纏身,您如何會夢見先太子?娘娘,您已經好久冇睡過一個好覺了。”
自打三年前改天換日,她們姑嫂雙雙做了孀婦,一個搬家清寧宮,一個進了朝芳宮,再冇見過麵。
但是,池韞並未收口,就那樣大風雅方地說了:“如果旁人,臣女少不得問個究竟,現下是太後孃娘,臣女約莫曉得啟事。”
“平身吧。”
沉默很久,她開口:“請她出去吧。”
這池蜜斯可真是,如何能如許跟太後說話?快跪下請罪啊!
池韞站起,微微躬身,姿勢恭敬,答覆卻有不敬之嫌:“臣女隻說實話。”
太後沉默不語,神采已有擺盪。
太後緩緩坐起來,沉聲道:“如此口出妄言,你這是料定哀家不會動你?”
“謝娘娘。”
卻聽池韞主動問了:“娘娘昨夜冇睡好?是不是夢見了甚麼?”
“因為臣女固然奉的是聖命,但實在是為義母來的。”
“實話?”太後嘲笑一聲,“多少人說實話冇了性命,池蜜斯能夠仰仗朝芳宮這麼一個小小的跳板,搭上大長公主,如何看都不是笨伯,如何現在做起了蠢事?你覺得如許語出驚人,哀家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嗎?”
現在還留在清寧宮的,根基都是太後的親信,這宮女提及來,語氣帶了不忿。
寢殿內,太後還靠在榻上,聽得稟報,眉頭皺起。
阿誰樓晏,但是天子的親信。
太後聞言一怔。
汪嬤嬤不由看向床榻處。
但是,池韞彷彿盤算主張不敬到底,答道:“是。臣女覺得,太後孃娘必然會另眼相看。”
且她幾次進宮來,句句都在誇,可見對她非常信賴。
池韞說:“身有怨念,普通有兩個啟事。一是做了負苦衷,二是受了大委曲。太後孃娘為人仁善,當然冇有甚麼負苦衷,那便是第二個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