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韞問:“夫人,你剛纔瞧見我二舅母的眼神了嗎?”
韓家是親孃舅,在她父母雙亡的環境下,過問她的婚事在情在理。
二十三歲,倒是正當時。
“這事有點難辦啊!”大夫人長歎短歎,“樓大人這麼做的啟事,又不能奉告韓家。韓家這麼曲解,恐怕不肯鬆口。總不能叫大長公主強壓吧?”
池韞攤手:“他們想拉攏,那就拉攏好了。”
恰好出了那事,一個不孝不義的人,如何做得了親?
韓老夫人再問:“這樓家本籍那裡的?可派人去探聽了?”
韓老夫人“啊”了一聲:“是阿誰跟兄長爭爵的不孝子?他不是在刑部嗎?”
“北襄……”
剛纔她把議親工具一說,韓老夫人迷惑了。
韓老夫人皺眉:“這是甚麼話?這事我們提都冇提起,跟看不看得上有甚麼乾係?”
池韞想了想,說:“行,那就順他們的意吧!”
韓老夫人又問:“樣貌如何?前頭可娶過妻?”
她是繼母,本就難為。大長公主是義母,又隔了一層。
韓老夫人還冇想起來,韓大夫人神采先變了,截口問:“莫非是北襄王府的?”
韓老夫人瞅著大兒媳:“如何?你曉得是誰?”
聽她說前半句,韓老夫人的火氣都要冒出來,再聽後半句,頓時變成了驚奇。
“我們一向在外頭,京裡的事曉得得未幾,不知這樓通政年方多少?”
大夫人默了默,答道:“在北襄。”
男人的婚齡,要放寬很多。有十五六歲早早結婚的,也有二十來歲才議親的。
池韞點點頭。
“婚姻是大事,多看看總冇錯,阿韞年紀也不算大,你說是不是?”
大夫人“哦”了一聲:“韓家想拉攏你們。”
韓大老爺一回家,就被老夫人叫去了。
韓二夫人酸溜溜隧道:“先前母親要把她說給阿齊,我雖不甘心,但為著老爺的兄妹之情,咬牙應了。冇想到,人家還看不上。”
大夫人賠笑:“老夫人,樓大人樣貌才調都是上上之選。這門婚事是大長公主保的媒,那北襄太妃還親身趕來了,可見不孝之說,一定是真……”
數來數去,上風不過就是長相好。
說得這麼義憤填膺,實在不就是叫她兒子去使美女計嗎?
大夫人曉得事情不妙了,可她又不能扯謊,隻能答道:“……是。”
不是她看低自個兒外孫女,而是池韞如許的家世,很難嫁入高門。
如許一個白叟,她也不想去傷她的心。
“此人選,怕是分歧適。”韓老夫人慢慢道,“還是多看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