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學徒仔諦聽了聽，回道：“說不要死，不能死……”
不要，不要變成寺人……
麻沸散端了過來，學徒們按著姚誼，將整整一碗都灌了出來。
這裡頭是他的親弟弟，皇族以後，現下卻跟寺人一樣被淨了身……
冇一會兒，當值的太醫全讓胡公公拖了來，五六個太醫並學徒擠了一屋子。
天子心中一沉。他固然不懂醫術，可也曉得，重傷過後，燒退不掉代表事情嚴峻。
天子曉得輕重，立即叮嚀：“胡恩，去太病院，把院使院判全都請來！”
院使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好，我們必然用心，好好割，不會傷到您好的處所。”
六歲前的影象早就恍惚了，印象中的親生父母，不過年節時進宮看望他一回，送些節禮……
“你說甚麼？”康王妃尖叫一聲，“我家小八是不是看不好了？你說，快說！”
院使便溫言安撫：“八公子彆擔憂，您不會死，隻要把這東西割了，敷上藥，好好將養些日子，就會好的。”
“不可！”康王妃尖聲叫道，“如何能割？那邊如何能割？這如果割了，我家小八豈不是就……就變成寺人了？”
嚴太醫那裡敢答，隻低低伏著頭，等天子命令。
院使硬著頭皮：“截去壞肢，再下丹方，或許能救。”
天子耐著性子勸道：“嬸孃，性命為重，再拖下去，老八能夠就……”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那邊侍婢倉猝稟道，“陛下，王妃暈疇昔了。”
“嚴太醫！”
院使點頭：“是……那塊肉已經死了，接上去也冇用，反而連好肉也一併帶壞。時候拖久了，燒退不下來，八公子怕是會……”
天子扶住她的肩，轉頭叮嚀院使：“割了吧！”
康王妃這麼一喊，那邊燒得迷含混糊的姚誼俄然驚醒過來，愣愣地問：“寺人，甚麼寺人？”
天子點點頭，想著心中又不是滋味。
嚴太醫趕緊擺手：“不成不成，我這不是冇治好嗎？”
院使承諾一聲，進屋籌辦。
他六歲進宮伴隨先太子，而後極少見到親生父母。
嚴太醫洗淨手，拿起鋒利的小刀，對著姚誼已經紅腫的傷處，悄悄磨了磨牙。
“截去……”天子皺眉，“你的意義是，要割掉？”
天子額頭青筋跳動，想想姚誼乾的那些事，咬著牙迸出幾個字：“那就割了！”
“陛下在這裡，你有甚麼好怕的？方纔還是我跟陛下說要割的，這是陛下同意了的。”
世民氣知肚明，可冇人敢說出來。
不等他們施禮，天子已經一揮手：“免了！你們速速去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