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說:“你藏的這個丫環,公然是個外人。以是說,四公子在見外頭來的女客。”
“這不難。”池韞笑著坐下來,變戲法一樣從隨身荷包裡取出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幾個精美的小瓷罐。然後翻開來擺在桌上,撿了一支冇用過的筆,從內裡沾了些東西,在臉上塗塗抹抹。
“能夠嗎?”
“哎,把他們叫過來,給小爺唱上一曲。”他說。
爺爺手裡提著一把二胡,孫女不過十四五歲,芳華幼年,極是可兒。
嗓音清麗,委宛動聽。
她就是這麼聰明,哪怕是小事,也不會忽視細節。
寒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俄然道:“你如何曉得是個女客呢?莫非男客就不能帶丫環了?你覺得彆人都和我們家公子一樣,隻用小廝的嗎?”
老內監神情不動,說道:“陛下說了,您是歸去思過的,不成過於吃苦。八道菜已經很多了,您吃不完。”
“人呢?冇見小爺來了?”
姚誼氣得想摔碗,可顧及黃公公的身份,又不敢。
後門已經備好了車,車伕練習有素,車駕得又快又穩。
黃公公木著臉道:“八公子,您要歸去思過,路上不成吃苦。”
他一時抉剔飯菜不好吃,一時又嫌棄環境粗陋,那老內監八風不動,要麼叫來伴計,要麼理都不睬。
樓晏點了下頭。
公然,康王府的馬車在酒樓前停了下來,姚誼下了馬車,肝火沖沖地帶著侍從出去。
這一看,差點晃花了眼。
乾甚麼?讓他再胡說八道,絮兒聽到豈不是就泄漏奧妙了。
酒樓裡常有人賣藝,掌櫃也樂見其成,便利招攬客人。
樓晏笑著點頭。
有人叫了那對爺孫過來,點了首曲子。
“走。”他開了書閣的門,聽到外頭傳來寒燈和夜雨辯論的聲音,便領著她悄悄繞了半圈,然後低聲說:“獲咎了。”
他身邊的小內侍已經被打發了,現下奉侍的,是宮裡派來的老內監。
池韞睨了他一眼:“你想說,卸了妝就換張臉?”
姚誼不滿:“才八道菜,還不給酒水?黃公公,這也太摳了吧?好歹來幾盤乾果鮮果啊!”
正吃著,外頭來了一對爺孫。
身後傳來聲音,樓晏轉過身。
寒燈猛地拉住他,往內裡拖去。
等她再抬開端,五官還是阿誰五官,可麵相完整竄改了。
男女走路姿式有異,隻改打扮不可,還得竄改走路的風俗。
“冇有。”樓晏機靈地避開說話圈套,“隻是在想,難怪你畫畫有天稟。”
兩人下了車,池韞發明,這裡是城郊長亭,送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