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夫人一把打掉俞慕之的手,扶著池韞下了車,輕斥:“冇端方!你的待客禮節呢?”
女孩子,不是應當香香軟軟,說話溫溫輕柔的嗎?
池妤得了他的迴應,極是歡樂,問道:“二公子比來可好?上回傳聞您被父執打了,小妹擔憂了好久,可惜表裡有彆,也不好看望……”
俞大夫人的馬車,到了城外的長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上回他功課冇做好,出去玩忘了,被父親打了一頓,夠丟臉了,她提起來做甚麼?用心讓他尷尬嗎?
池韞笑了笑:“二嬸和二妹都在,我也安閒些。”
池韞瞧見從車裡探頭出來的池妤,麵色有些古怪。
“這就對了,好好跟俞家蜜斯一塊玩耍,風雅些。”
氛圍裡浮動著淡淡的草木暗香,非常惱人。
池韞還未接話,便有人插了句出去:“本來這位就是朝芳宮的仙姑?真是看不出來呢!冇想到官家的蜜斯,也會在宮觀裡修行。”
“俞二公子……”羞怯的聲音頓時來了。
不過,俞大夫人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曉得她跟二房的乾係吧?到了現在才說,到底是不放在心上,還是用心的?
“是。”
方纔平複的雞皮疙瘩敏捷伸展,連牙都有點酸了。
池韞抿嘴一笑:“夫人如何不早說?我好帶些筆墨來賣,也能掙上一點胭脂錢。”
先是俞家,俞二夫人留在都城打理家務,俞四夫人跟著俞四老爺在任上,同來的便是俞三夫人和俞五夫人。
俞慕之扭頭一看,一個粉衫藍裙的少女站在身邊,害羞帶怯地看著他:“好久不見。”
路邊已經停了一隊大車,有坐人的,也有載物的。
甚麼叫今後見麵的機遇多著,兩家退了親,還能有甚麼機遇見麵?總不會是母親悔怨退親了吧?
池二夫人恐怕搭不上俞家,有了來由,如何能不順竿爬呢?
俞大夫人留意到了,向她解釋:“你畢竟是個孩子,帶你出門,還是要告訴池家一聲的。”
管事過來叨教:“夫人,現在就上路嗎?”
或者,應當羞怯一點?
扭頭大踏步走了,活像前麵有人追似的。
彆的幾位,都是俞家親戚家的女眷,帶了孩子來玩耍。
“冇甚麼,早就好了。”說罷,拱了拱手,“行路勞累,我先去安設,池二蜜斯自便。”
眼瞅著俞家幾位夫人說談笑笑過來,二夫人拉著她,抬高聲音:“快收收,彆讓人瞧出來!”
直到前次在朝芳宮,見了這位池大蜜斯,纔算熟諳了。
想到這個能夠,俞慕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