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四十出頭,身著道袍,長眉秀目,麵上微微帶笑,非常可親。
梅姑姑道:“切當地說,是先太子的事。”她一口氣說下去,“她說太子托夢,說本身少年短命,鬼域孤苦,幸得殿下將他的靈位供奉於此,不時祭拜。垂憐之心,令他地府之下亦打動容。憶起舊事,曾經對殿下做過一個承諾,可惜生前冇能實現,想托池蜜斯幫他完成……”
直到一名宮人出來,向她見禮。
和露站在蘭澤山房石階旁,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
寂靜半晌,又響起低低的聲音:“她如何會曉得……莫非真有托夢之說?可為何三年疇昔,卻一個夢都不托給姑母……”
梅姑姑緩過氣來,表示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退下。
梅姑姑急得頓腳:“您就不聽聽她說甚麼?”
“有事?”她的目光瞥向南邊,那是皇城的方向。
驪陽大長公主,是今上的堂姑母,先帝的胞妹。
她苦笑一聲,自言自語:“就曉得你這個老貨忍不住,真是……”
一群人看得莫名其妙。
大長公主愣了下。
池韞拿來香露,將一整瓶都倒進水裡。
宮人定睛看了她一會兒,暴露恍然之色:“是你啊!”
“恰是,又來費事姐姐了。”
過了會兒,大長公主道:“或許是甚麼處所探聽來的吧?”
和露大喜:“多謝姐姐了!”
……
淩陽真人沉著臉不說話。
過了會兒,大長公主看到山房外頭,梅姑姑跟著個小丫頭走了。
可這語氣,又彷彿盼著見不著似的。
“她說了甚麼?”大長公主冷聲,“我倒要聽聽,甚麼花言巧語,連你也打動了。”
青玉涵玉莫名其妙。
五鬆園。
和露深吸一口氣,笑著行禮:“我是淩雲真人的大弟子,池蜜斯身邊的丫環和露,幾天前來過的,姐姐還記得嗎?”
絮兒承諾一聲,不一會兒,便從流經園子的溪流裡提了水過來。
梅姑姑悄悄點頭,抬高聲音道:“您記得那位池蜜斯嗎?淩雲真人的弟子,前幾天派人來存候的。”
梅姑姑顫著聲音回道:“她說,有一年殿下生辰,曾經笑問先太子送甚麼禮品。先太子說,姑母奶名鳳蝶,他想把天下的胡蝶都送給姑母……”
“你如有事,儘管與我說。”宮人笑回,“殿下一心清修,確切不見外客。如有首要的事,自有專人措置。”
終究青玉咬了咬牙,提起水桶,潑了本身一身,又潑了涵玉一身。
她細細碎碎地說著,彷彿內心並不認同如許的行動。感覺為了一個夢來打攪大長公主,有些荒唐了。可主子要如許做,為人奴婢的,也隻能極力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