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達師見兩人密切的模樣,心中妒忌不已。早在蘇執、陸離於崖上跳下之時,他便已發覺到二人存亡相護之情,又見蘇執渾身書卷氣,麵貌生的非常漂亮,便模糊推測這小妖女定是動了春情,當下更是惡從膽邊生,策畫著待獲得那兩封信箋以後便要殺了蘇執,再漸漸單獨享用陸離。剛纔他脫手接住陸離的數枚暗器時,便已知陸離的內力修為不過如此,比起本身來固是遠有不如,便是昨日在破廟中喪生的由老二也應在她之上,這小妖女定是使了甚麼狡計,方纔殺了由老二等人。言達師奸猾多疑,雖已有八分掌控,但仍擔憂陸離深藏不露,倒也不敢怠慢,當下故作蕭灑之態,左手背在身後,舉起右手沉聲喝道:“仙子謹慎了!”陸離笑嘻嘻地望著他,忽地說道:“且慢。”說罷便取出短刀,在蘇執的長衫上割下一片布來,蘇執奇道:“你要做甚麼?”陸離一邊將布纏在手上,一邊慎重其事地說道:“有人衣冠楚楚,實則肮臟不堪,姐姐不想臟了手掌,隻好作踐你的衣裳了。”言達師聞言氣得肺都要炸了,烏青著臉喝道:“找死!”身子一晃已在陸離身前五步,手掌朝陸離當胸拍來,他暴怒之下已運足了滿身內力,這一掌揮出,頓時帶起周遭氣流,收回“啪啪”之聲,甚是駭人。陸離毫不畏縮,也是嬌喝一聲,伸出右掌迎將上去,她小手纖細,氣勢遠遜言達師。但聞“砰”地一聲巨響,兩人已是雙掌相接,真氣激濺,竟將蘇執搖搖擺晃地推開數步。便在此時,言達師慘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身子如流星般朝後平直飛出,重重地砸在數名朋友身上,而陸離則笑吟吟地掃視曳羅河世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蘇執隻覺身子微微一震,一股暖和渾厚的氣流將本身周身裹住,下墜之勢頓時銷掉四五分,他尚未反應過來,那股氣流似是有質無形,又將他往上悄悄一托,未及多想,兩人便已穩穩地落在地上,距那農夫另有兩丈多遠。那老農見兩個大活人忽地從天而降,驚得猛地跳開,又倉猝走遠幾步,渾濁的老眼打量著陸、蘇二人。曳羅河的二十餘人也不知甚麼時候身邊竟多了一個鄉間老農,看模樣應是本地的山民。隻見他微微有些駝背,看上客歲事頗大,身上衣衫又臟又亂,右手拄著一根比他還高出半尺的木棍,背上揹著個陳舊的布囊,膚色烏黑,身材單瘦,鬚髮灰白,褲腳高卷,一雙草鞋遮不住腳踝處暴起的青筋,小腿處還沾著一些泥土和青草葉。他看了蘇、陸二人半天,又哈腰從地上扯出幾株草放進背上的布囊當中,劈麵前的統統彷彿又充耳不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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