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濯默不出聲,宮知名等人誰也不好先說一個字,過了半晌,宇文濯方纔回身,淡淡說道:“我們走罷。”蘇執聽他語氣雖是平平無奇,但回身左腳跨出之時,微微一個趔趄,彷彿被人悄悄推了了一下。三人冷靜無聲地對視一眼,跟在宇文濯身後,陸離性喜熱烈,此時也不敢亂髮一言,氛圍顯得極其沉悶,走過半晌,宇文濯忽地背後一陣顫抖,哇地一聲竟噴出口血來。蘇執、陸離皆是駭然大驚,手腳無措。宮知名飛身上前,手掌低著宇文濯後胸以真氣渡入助他平複氣味,說道:“穀主稍安。”宇文濯神采慘白,過了半晌勉強笑道:“不礙事,約方纔脫手時岔了口氣。”須知那聶玉兒武功與之比擬無異於天壤之彆,決然不至於此,但他這般遁辭宮知名、蘇執、陸離誰也不敢點破。宮知名道:“世事如棋,乾坤難測,穀主不必固執於心。”宇文濯淡淡一笑道:“宇文無知,多謝先生提示。”說罷舉頭前行,再不後顧。
陸離烏溜溜的黑眸子一轉道:“我倒有個主張,就是不知合分歧適?”宮知名笑道:“小丫頭就隻會占穀主的便宜,你一張嘴老夫就曉得你打的甚麼算盤了。”陸離嬌笑道:“就宮伯伯最是聰明,我但是在幫宇文先生。免得他今後輸給了阿誰甚麼陳閣主。”宇文濯奇道:“你有甚麼主張?”陸離道:“歸正穀主已將撥雲劍譜傳授給了執弟,何不乾脆收他為弟子?他既天稟極高,今後能傳你衣缽也尚未可知呢!”宮知名哈哈大笑道:“老夫就曉得這小妮子一心向著蘇執!占了宇文先生這麼大一個便宜,還美其名曰幫你出主張。”陸離兩頰緋紅,一雙妙目欲滴出水來。蘇執一驚,心道:“此行以後,我還是要回潯陽去,與父兄和小憐團聚,此時學武不過以策安然罷了,莫非還當真踏足江湖去也?”宇文濯道:“鑄劍穀弟子如果有蘇公子這等人才,又有甚麼可擔憂的?”陸離這是第二次提及此事,第一次時宇文濯不置可否,而現下他說這話,無異因而滿懷殷切了,宮知名亦是微微點頭。蘇執大是難堪,躊躇了半晌說道:“陸姐姐不成莽撞,蘇執愚魯不堪,雖承穀主高看,但決計不敢擔此重擔。”宇文濯眼神一黯,非常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