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蘇執便負起長劍,跟在孫含煙身後。蘇執問道:“女人說這個處所叫作崇文苑?”孫含煙道:“是呀,爹爹叫作孫守圭,另有兩個哥哥叫孫忘言和孫語遲。”蘇執心道,這兄弟二人名字倒也風趣,一曰忘言,一曰語遲,皆顯得樸素而癡鈍,但這孫含煙卻機警古怪,渾冇有半點木訥的模樣。含煙又道:“我娘叫胡月兒,卻不住在崇文苑中。喂,你從哪兒來的?”蘇執一愣,說道:“我們四人在山中采藥,出錯掉了下來,也不曉得到了那邊。”含煙奇道:“另有人麼?他們在哪兒?”蘇執往身後一指,含含混糊地說道:“便在那兒。”含煙大是鎮靜,說道:“你等會兒帶我去見他們好麼?我呆在這崇文苑中,向來也冇有出去過,真是悶死啦!”蘇執見這小女人大大咧咧,嬌憨敬愛,對本身毫無防備,不由得又是驚奇,又非常喜好。孫含煙帶著蘇執左轉右轉,邊走邊說,崇文苑中奴婢浩繁,碰到孫含煙時,隻叫她“蜜斯”,卻誰也冇有留意蘇執。蘇執見崇文苑中閣樓聳峙,氣勢豪華古樸,心道不知這孫家多麼來頭,竟有這般家業。
蘇執無端端吃了大虧,被那胡月兒打了一頓,還被畫了個大花臉,心中自是氣惱不已,待走到無人之處,將懷中的《倉頡篇》和《越絕書》取出來,恨恨地遞給孫含煙說道:“我冇幫你取到東西,這就還給你罷,兩不相欠,今後不要來找我了!”孫含煙也不著惱,嬉皮笑容地說道:“好哥哥不忙活力,我慢些與你說好麼?”蘇執見她轉眼間俏臉微紅,撅著小嘴,清澈的雙目中彷彿含著晶瑩淚水,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樣,又不好發作了,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朝山洞疾奔而去。孫含煙跟不上他,叫道:“喂喂!你就這個模樣去見人麼?”蘇執方纔想起臉上還留著胭脂,又狠狠地瞪了孫含煙一眼,孫含煙忍俊不由,帶著他來到一眼山泉旁,蘇執洗儘臉上胭脂,還是憤怒不已,一言不發地往山洞而去。孫含煙一起小跑緊跟著他,蘇執見她氣喘籲籲的模樣,又有些不忍,便慢下腳步,但還是板著臉不睬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