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豈不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方老伯爺平了平氣,持續道:“我曉得,你又怨我了,這事確是祖父不好,被和大司寇攀親的榮光迷了眼,冇想到他去得早,遺下的子孫如此不成器――”
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就比丫頭有上風了,他正值青壯,毫不吃力地搬動著方老伯爺,又快又穩,一點不會讓方老伯爺感覺不適。
並且他現在變成了個啞子,受了欺負連說都說不出來――哎呦,方老伯爺這麼一想,憑是千錘百鍊的一顆心都酸成了一泡水,感覺有一根線緊緊地把他的這口氣吊著,不管如何不能放心到上麵找他的老婆子和大兒子去。
晚了,方寒霄已經返身把紙刷地一抖,六個大字映入他視線:少操心,多靜養。
方寒霄轉回身,點頭。
她忙道:“還是夫人眼明心亮,可不是,大爺返來這陣子,大女人一向橫眉冷對的,老奴還覺得大女人記恨著他呢。”
“……”
是的,洪夫人料錯了,方寒霄從返來一向住在靜德院裡,昨早晨也是,喜宴結束後,他就直接把徐家玩的花腔奉告了方老伯爺。
他還冇嚥氣呢,徐家都敢這麼拿他的孫兒不當數,嚥了,孫兒得被欺負成甚麼模樣!
方老伯爺對著那張紙,皺巴巴的眼皮都被噎得睜大了些,怒道:“拿、拿開!”
“你說,大房這是甚麼風水?”洪夫人問著她, “大的先不說,連個八歲的毛丫頭都這麼難纏, 當年我養著她,冇半點虐待,她死活不肯意, 還鬨到老太爺那邊去。現在弄個假貨進了門, 她倒當了寶, 巴巴地還方法著給老太爺存候去――凡是她大房的, 管是甚麼阿物兒,都比我們高貴!”
方寒霄把紙移開了,溫馨地等著他的下文。
這一句終究戳對了洪夫人的心機,她眉頭不由散開了一點,但嘴上道:“胡說,我們做兒孫的,貢獻老太爺還來不及,誰還去想他的東西?”
“混鬨。”方老伯爺艱钜地抽動了一下嘴角,“你聽祖父的,把那丫頭送歸去,我這把老骨頭,撐不了幾天了,臨終一本替你求個出息,皇上不會不允,到當時,你再另挑個合意的閨秀――”
孫兒終究回家,方老伯爺本來感覺餘願已了,臨終上一本,再把私庫交給孫兒,這一口氣便能夠放心嚥下去了,不想不可。
她昨晚與方伯爺籌議了半宿,都冇籌議出個結論來。
“那是她一個孃的親哥哥,再記恨,能記恨到那裡去。”洪夫人道,“慧姐兒內心清楚著呢,不然,憑我如何捂她捂不熱,霄哥兒弄個假貨進門,她倒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