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膝坐在床邊,兩手掌心朝上放在膝上,凝睇著她,靜待她操琴弄樂。
他一束鋒利如鷹的目光像窺測獵物般在她身上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便又悻悻地把目光挪到中間幾人身上。
淩采薇心中掠過一絲哀傷。她的琴藝是孃親所授,製止睹物思人她已經好久未摸過瑤琴。看來為了救人。明天不得不例外。
“你為甚麼殺她?你個牲口混蛋,她又冇做錯事,你為甚麼殺她?”她用心揮動袖子,把事前藏在內裡的春眠抖了出去。
麵前的女子實在是低估了他靈敏的洞察力。現在曉得他的人都恨不得躲著他走,而麵前少女竟然敢本身奉上門來。他不由對她的勇氣產生了幾分獵奇心。
有人點了一爐檀香放在琴桌上,淩采薇翻開香爐的蓋子撥弄了幾下香片,藏在手帕中的毒引不著陳跡的灑在香片上,她這才把香爐重新放好。
在鬥爭的路上,總有人會與我們同業,相攜走上那麼一段路途。或許下一個十字路口ta就會與你背道而馳,但是,冇乾係,隻要心在一起,即便走得再遠,也會遙遙守望,相互保護。
淩采薇輕咬下唇,瞥見牆邊的那架瑤琴,定放心神。莞爾說道:“良兒自幼喜好樂律,見閻爺的瑤琴放在那兒沾了灰塵。實在可惜。”話說一半,她又不言語。
院牆外鵠立好久的墨塵煙,欣然若失地凝睇著閻五行的院子,半晌仍未分開。
直到琴音停了好久,耳邊仍舊繚繞著如泣如訴、委宛纏綿的絃音。
淩采薇被她扣停止段,曉得他是在探看她有冇有武功。對於他的定論她沉默不語,悄悄用力想要擺脫,卻全然使不著力量。
淩采薇仍舊沉浸在樂曲的悵惘當中,一顆心空落落的。聽到閻五行問話非常不測,他竟然曉得這首曲子,心內暗叫不好。剛纔一心隻想著如何能讓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動容,卻冇想過廣陵散是官方失落之曲普,聽過的人少之又少,會彈之人更是鳳毛麟角。
淩采薇見過很多鋒利的眼神,冇有一個眼神如閻五行這般陰冷、鋒利,讓人見了毛骨悚然。
她一曲彈畢恐怕是透露了身份。不過,即便他思疑她也要硬著頭皮對付下去,隻好起家回道:“小女子李良兒。”
“等一下。”
淩采薇在琴凳上坐好,爐煙嫋嫋繚繞心間,她手搭琴絃,閉目凝神,思考著要彈一首甚麼樣的曲子才氣挑逗到麵前的惡人,讓貳心念為之所動,便利毒氣攻入他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