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一時寂靜,氣勢洶洶奔襲而至的慈寧宮一行人麵麵相覷,連巧意臉上都浮起駭色之色。
奉養於中宮的小慶子等內侍聞召,立時衝上前來見禮!“奴婢在!”
我心頭一冷,忙要起家察看時,巧意已帶著一幫五大三粗的老嬤嬤一頭撞了出去。
中宮……
那男人隻感覺身子一震,清楚是如被電擊了般的,愣了愣後,方纔吃緊直奔出來,就見繡房內的黃梨木雕花大床上,一個女子悄悄的躺著,顏如美玉,卻已再無聲氣。
我轉眸,冷聲喝道:“來人!”
指著這個老嬤嬤,我緩緩道:“這賤婢以下犯上,衝撞中宮,鄙視聖上,馬上拖出去,杖斃!”
在又一道閃電耀過後,龔府後苑裡驀地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隨即,一個清臒而又嬌小的身影從閣房裡跌跌撞撞的出來,向外廳裡一個煩躁不安的男人哭喊道,“老爺,蜜斯,蜜斯她……”說到這兒,已是泣不成聲,再說不出話來。
而宮外,冷風劈麵,暴雨已至,應已把方纔杖葬那人的血跡衝得乾清乾淨。
內侍們回聲撲上時,那嬤嬤正驚嚇得尖叫,“你,你敢……”
小慶子領命而去。
巧意和她身後那群嬤嬤們已是相顧失容,驚慌地垂首侍立一邊,看著我扶了青綾的手,踏上鳳輿,一起出了紫薇宮,纔敢緩緩地跟了上來。
透太重重雨幕,我看不到前麵的路,更看不到他……
話雖客氣,可她臉上的神采卻古怪之極。
巧定見我安然坐著,先是躊躇了一下,到底上前見了禮,說道,“皇後孃娘,太後孃娘請您疇昔問話,”
床前一其中年貴婦正哭得肝腸寸斷,瞥見他出去,她哀思欲絕的道,“老爺,明月她去了,她將我們丟下了,明月啊,我的女兒啊……”說著哭著,不覺身子一歪,又一次的暈厥了疇昔。
我再不料他們竟這等放肆,放開青綾,一步一步來到這老嬤嬤的麵前嘲笑,“本宮倒不認得這位威風八麵的嬤嬤是誰了?你可看清楚了,金冊玉印禱告了六合封我為後的人是皇上不是太後,後宮當中雖是以她為尊,真正的後宮之主倒是本宮。”
織錦翟衣,霞帔鳳冠,玉革帶,青金襪,一層層穿戴好,走出門時,小慶子已在門口回道:“娘娘,那嬤嬤已經……斷氣了。”
未料她竟敢這般放肆不敬,我大怒之時,青綾已在喝道,“大膽主子,敢如許對皇後孃娘說話麼?”
不消這風雨交集,已是身心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