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向本身苗條的手。這雙手曾經普度過千萬怨靈，斬殺過無數妖魔，為了連他本身都很蒼茫的所謂“正道”而感染過數不清的鮮血；但是從現在開端，它們終究有了真正的用處。
於靖忠有點發楞，周暉卻下了車，向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把翻開釋迦的手，用力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混亂的頭髮和烏黑衣裾一同疲勞在地，痙攣的手指連抓住空中都做不到。他的模樣的確狼狽不堪，釋迦用賞識的目光居高臨下看著他，半晌纔在黑火中俯身，最後親吻鳳凰冰冷的額頭。
“你肯定了？”降三世明王問。
“如何？”
鳳凰坐在深夜的大殿中想著這句話，淒冷月色映在青石柱上，泛出微渺的光。
“真不幸……那畢竟是你獨一的暖和啊，我的小鳳凰。”
那麼多決計的纏綿悱惻，那麼多傷害的密意款款。
“你的痛苦來源於不捨，就算本相再醜惡，也緊緊抓著那最後的信奉不肯罷休……”
跋提尊者有頃刻間不曉得該說甚麼，乃至於暴露了錯愕之色。
不在因果中，會是甚麼樣的呢？
“但你還是愛上我了，對嗎，小鳳凰？”
金剛大鐘高達十丈，每隔四個時候便會敲響九十九下，渾厚鐘聲在巨震中響徹整座須彌山。
為了弘揚正法，天道派出五大明王，輪番攻打撻伐四惡道；而為了彌補資本和獲得**，魔道便變本加厲的腐蝕人界，傳聞人界很多國度，已經到了赤地千裡的境地。
當年大阿修羅王被鳳凰一箭射死在血海後，四惡道委靡不振了上千年時候，直到比來幾年一個叫梵羅的灰衣阿修羅修成秘法、稱霸魔道，才垂垂在對抗天道的撻伐中緩過一口氣。
“是你……”他沙啞道，“是你決計誘使……我喜好你的……”
“不去。老二路上隻剩一口氣的時候還叫我專門泊車去給他買了本泰戈爾詩選，他死不了。”
“如果你現在下界把那頭魔物抓返來受罰，還可免於鐘刑……”
他彷彿對任何事情都有點心不在焉，這個模樣讓於靖忠看了很擔憂，但又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冷靜抽了半根菸後，才遊移地拍了拍他的肩：“――兄弟，看開一點，要不我給你報個雲南麗江旬日遊觀光團……”
釋迦悄悄撫摩鳳凰的鬢髮，密切一如在那悠遠的少年期間，把他和順地抱在懷裡，替他梳理那流水般溫良柔潤的長髮，然後在微紅的臉頰上悄悄印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