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青和老虎他們都不見了,我好擔憂他們……不曉得都如何回事。”阿濁憂心忡忡隧道。
綾雀轉頭朝我努努嘴,我隻好道:“東西都是現做的,會遲一些……”我的話還冇說完,那女孩也不理睬就接過提盒出來了,綾雀便轉來牽起我的手,“綾鶯就是性子急,你彆在乎,出去喝盅茶?”
“綾雀,你來倒一杯荷露茶給內裡那位女人吧,勞煩她走這一趟。”一個輕柔的女聲這時在內裡叮嚀道,綾雀承諾著出來了,不一會兒就用小托盤盛著一杯茶出來,我心下對鄭梅夫校書的和順馴良非常驚奇,接過茶時不由得伸頸朝帷紗裂縫間細看,隻見那屋內陳列琴案燈柱,鋪陳卻都是一色的素白,多少叫人想起人家祭奠的靈堂模樣,而手持酒酌的綾鶯侍立在一個身形更高挑窈窕的白衣女子身邊,二人圍在一張八仙桌邊,卻看不清那坐的是甚麼人;俄然綾雀的臉擋在我麵前並小聲道:“看甚麼?讓你來喝茶就好好兒喝你的吧。”
她的話說一半就愣住了,目光瞥向我,彷彿是不想讓我曉得太多她們的事情吧,我巴不得從速找個由頭跑掉:“我、我該回廚房去了,不曉得那邊有冇有震壞東西……”我一邊說一邊就回身往回跑,綾雀卻喊住我:“哎!你彆把‘雪鵷嶼’看到、聽到的奉告人!”
我就隨她進了屋,本來內裡也是一間外室,陳列非常素淨簡樸,我在門邊一張長凳上坐了,按常例等內裡退回提盒就走,綾雀說是出來給我拿茶,卻很快又迴轉出來:“你且出去一下。”
“……望虛簷徐轉,迴廊未掃,夜長莫惜空酒觴。”一段歌聲俄然字字清楚飄到耳畔,我再轉頭看時才知已經走到台階頂端,麵前竟豁然開闊出一爿梅林白雪的地步——
“我不會說、不會說。”我隻得又轉而朝鄭梅夫躬一躬身,鄭梅夫並不在乎,擺擺手就讓我走了。
“哦、哦!”我從速低下頭把杯子送到嘴邊,就聽得裡間盞箸觸碰之聲俄然停了停,梅夫校書有點不測埠問道:“少爺,這點心味道分歧胃口麼?”
“你等著!”女孩兒這才從樹後走出來,我頓時有點驚奇,隻見她身穿一件銀線刺繡的水藍襦衣,下穿戴素白六幅湘水月華裙,腰間所繫垂地寬長的一大段雪斑白紗宮絛,上麵並冇串玉佩或寶件來壓裙幅,是以走起路時那宮絛便自飛起飄飄然的,一時映托在水畔樹影婆娑下,竟美如絹畫上的月宮仙子落凡塵普通,我不由揉揉眼睛定定神,訥訥隻曉得“哦”的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