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來的都是衙門裡老爺們的太太們,就是我再窮,也要借兩身穿戴在身上啊。再說了,我們當家的一月就一千六百貫錢,每日的柴米油鹽,不要用錢買的,我們家又冇得祖宗的家財地步。我們家三個閨女出嫁,給永兒娶媳婦,衙門裡的情麵來往,街坊裡的大事小事的,那樣不出錢。我們家這麼些事,可冇有傳聞過有哪個親戚來幫襯過的。再說了,自我公公歸天那年,族裡不是就把我們家給分出來了麼,這些年我們但是冇有占半星子族裡的便宜的。如何著,才瞥見我們一家從泥塘裡爬出來了,就來指東指西的了。早我婆婆打草鞋時你們在哪兒呢,我當初生三丫頭難產的時候,如何冇傳聞有阿誰本家親戚來救救我的,我當家的風裡來、雨裡去的給大人冒死辦事的時候,如何冇傳聞過有哪家的兄弟來給他幫把手的?”
肖氏不知出了甚麼事,一臉茫然的看著麵前的柳惠,問,“這是如何了,誰欺負了你,看這小臉。”說著,還抬手摸了摸柳惠的小臉。
一聲嬌呼從院子裡傳來,隨即連續串悄悄的、碎碎的腳步自遠而來。一個肥胖的嬌小身子從門外的陽光裡衝了出來,跑進屋裡,不懼滿屋子的木板臉的大人們,衝到肖氏的身邊,一臉委曲的看著肖氏。
那差役立時搶著說道:“冇事冇事。這不是每兩年一次戶籍大查對麼,大嬸,我們這是查對戶籍呢。你家不是有軍士回家來了,彆家也是呢,我們覈實好了,報上去,上麵還要給你家發米糧的呢。”
肖氏聽了這話,又氣又嘔。她也懶得再與這些人多說了,想著從速打發他們分開是最好。
說著,老頭的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肖氏,好似肖氏隻要有一點兒不甘心的心機,他就要冒死普通。
揚周不耐煩,出聲斥責道:“大人正說話呢,這孩子如何這麼冇端方。快,一邊玩去。”
揚永做為宗子,陪侍在一旁。屋裡坐著的另有本家的其他一些長輩,大大小小的有十來人。揚永全都不熟諳,若不是他們來家裡說是揚家人,大街上遇見了誰熟諳誰啊。
肖氏聽了,不由的氣苦。她好笑的看著一臉無恥神采的揚周,內心恨不得拿大棒子打了他出去。多少年了,她都冇遇見如許冇臉的東西。
劫船那日是七月二十六?!
肖氏昂首狠狠的瞪眼揚滿倉最小的兄弟揚老七,柳惠說的三姑婆婆就是他家的最小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