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昰一行人在荒郊田野馳驅了二天二夜,這時能坐在如許寬廣、敞亮,又風涼、怡人的屋子裡喝著美酒,品著好菜,已是最滿足的了。而柳家也很好客,不但特地劃出一處院子,以供他們居住,更是如許昌大、美意接待,使這些出門在外,從未受過磨難的貴公子們等閒的就對柳家生出靠近之心。更皆柳家亦是士家大族,對後輩的種植也非常鬆散,君子六藝並不在仲孫昰一行人之下,因此,不過一時半刻,兩方年青人便都熟諳起來,相互密切的以兄弟相稱。
投擲壺是柳宗煥的剛強,如果玩這個,他還能不失期心的與人玩在一處。更何況,在坐的世人,雖不消考科舉,可都是家屬裡經心培養的子孫後輩,雖不能出口成章,但即興對個對子,行個酒令,或是賦詩一首,還是手到擒來。
酒過三巡,席上的氛圍更顯和諧。這時已顛末端酉時一刻,內裡的太陽亦不如先時的炙熱,隻是屋裡的人卻因喝了酒的原故,反而感覺煩躁非常,將四周的竹簾都收了起來,讓風更加肆意的灌進廳來。一時,廳裡濃烈的酒味,被風吹散,滿室都飄零著屋外花草的暗香。
不知是阿誰混帳說了一句,獵小東西冇意義,要單獵凶悍、奸刁的狼。還特地叮嚀人將那些小兔、小鹿、麅子等都放掉,隻單盯著狼打。那想到那些東西,到是乖覺,竟然一起疾走幾百裡地,直逃到紫竹菀來。那些貴公子在頓時急追了二天二夜,隻顛得七暈八倒的,還不放鬆,隻讓技藝高強、騎術高深的康王衛隊分撥八十人持續追逐,其他的人掉隊一步,漸漸趕來。
當柳宗明見仲孫昰喜好喝時,忙親手給仲孫昰又取了一瓶,置於他桌旁一鏤花銀盆中。盆內有大小如孩童拳頭般大小的冰塊,和新采摘的荷花,五彩的琉璃酒壺置於冰盆內,與那半透的冰塊、鮮豔的荷花配得極其眩目,讓民氣生愛好。
舅國公仲孫勵大人的宗子,仲孫昰。來了!
為駒嘻笑著說:“都是些小孩子,玩玩,不就玩到一處去了。”
為駒喜好說話,一張嘴花巧的很,將一貫沉悶地柳承德捧得笑眯了眼。纏著柳承德,將湖邊幾處餘暇的院子撥給了他們,又要了那艘遊舫,備著待仲孫昰一行玩耍。
為騏讓為駒在柳家呆著,他帶了一隊人去迎仲孫昰。隻惠鄰近正中午分,一行迤遢、描述懶惰的一群人纔跟著為騏到了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