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在笑，但話語裡的氣憤、斷交之意，傻子都聽得出來。
沈伐眉頭舒展的輕歎道：“我豈能不知那廝心頭所想？隻是這麼個做法，實在太犯諱諱，此事一旦捅到朝堂上，百官必視我繡衣衛為眼中釘、肉中刺，大家欲除之而後快……”
丟官？
這些事理，必定輪不到他來講。
他有氣有力的問道：“那廝與明教、連環塢，又是如何勾搭上的？”
以往文武百官能容忍繡衣衛的存在，那是因為繡衣衛隻是官家手中的東西，打誰、殺誰，都是官家的意誌。
過了好久，沈伐才深吸了一口氣，站起家來披上大氅：“隨我入宮麵聖！”
“仗著不怕死就橫衝直撞，是真會死的……”
“就連卑職這一起人馬，都多虧了明教散人楊天勝與連環塢七位塢主沿途護送，連環塢還為此折了兩個塢主……”
……
方恪老誠懇實的回道：“回大人，卑職一向跟隨在楊大人擺佈，未曾發明過楊大人與明教和連環塢有過量來往，楊天勝是在我等脫手拿人的當天冒出來的，許是被楊大人在汴河上與連環塢脫手的動靜引來，至於連環塢，楊大人那日與連環塢老六馬季長打了一場以後，兩邊就都挺佩服對方的……”
方恪本不想細說楊戈是如何壓下揚州諸多胥吏的聯手施壓，可目睹含混不過此事，隻好老誠懇實的答道：“回大人，楊大人將那些已經緝捕下獄的堂官兒全提了出來，讓他們穿戴囚衣、戴著桎梏，持續措置政務……”
隻此一件事，不管成敗，楊戈都必將青史留名！
沈伐鼓掌叫絕：“那條死蛇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樣，冇曾想竟比青樓的頭牌兒還長袖善舞！”
真要那麼不管不顧的折騰，隻怕案子還冇查明白，查案的人就先被奉上斷頭台了……
楊戈起家，徐行走到窗前，瞭望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濃厚夜色：“無妨……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狠惡一些吧！”
頓了頓，他又笑道：“何況，連環塢老三老六，都為這事兒冇了，我如果現在抽身自保……那我楊戈算甚麼東西！”
但他卻隻氣楊戈不分輕重，未經叨教便一下子拿了揚州府統統官員。
“江湖是情麵油滑！”
說到底，不管楊戈行事的手腕有多過激、多犯諱，受益的終歸都是龍椅上那位。
此時現在他才俄然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