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昭也明白他的難處，如果衛臨死在南澤，北淵那邊也好交代，到時隻怕素麗會傾全族之力幫忙北淵複仇。相對的，如果衛臨逃過一劫活著回到北淵，就算是顧忌素麗，北淵太子也不敢在與南澤一戰的時候引火燒身，對衛臨痛下殺手。
“家母已經籌辦好了晚膳。”顧寒昭上前道：“想來外公這一起風塵仆仆該當累了，不如用完膳後早些安息。”
林曄不發一言地走在前麵，趙掩瑜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直到無人處才停了下來。
“顧寒昭習武，又比你高大，你是不是鄙人麵？”林曄支吾著說完，趙掩瑜的神采不再隻是微紅，而是完整成了豬肝色。趙掩瑜哭笑不得地望著自家外公，臉皮雖發燙但仍回道：“他是守禮的人。”
不待趙掩瑜開口，林曄便轉開視野，歎了口氣道：“你與顧寒昭訂婚之事已成定局，多說也是無用。”趙掩瑜聞言剛鬆了口氣，卻聽林曄又問道：“你們可曾……行房？”說完林曄也是掩嘴輕咳了一聲，麵上有些不安閒。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我能活到本日已經算是彼蒼憐憫了。”衛臨道，看似豁達，但林曄見過很多病人，哪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
趙掩瑜答完，林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模糊擔憂。他們訂婚已有三年，若真如顧寒昭所言，他自妾室身後便不再抬新人，那六年的時候，若不是顧寒昭有題目，又是如何熬疇昔的？
而林曄剛巧此時來訪，對衛臨來講也是一大機遇，隻是本身與衛臨合作之事尚需保密。顧寒昭天然是信得過林曄的，但此事關乎衛臨的存亡，也要先問過他的定見。
林曄，也就是趙掩瑜的外公見狀冷哼了一聲，趙掩瑜難堪地看著擺佈，終究上前拉了拉林曄的衣袖道：“外公，如何了？”
趙掩瑜固然有些心虛，但見林曄的態度還是皺了皺眉，不附和誌：“外公！”
“死遁！”衛臨回道：“這也是事前說好的。”
“病入膏肓。”林曄纔看了一眼，便點頭歎道。顧寒昭聞言皺眉，望向衛臨，卻見他神采安靜，彷彿對於林曄的話冇有甚麼反應，但微微泛白的手指卻道出了他的在乎。
“外公。”趙掩瑜也想到了本身的母親，見林曄如此痛苦的模樣卻不知該如何安撫，隻能誠心道：“寒昭與父親不一樣。”
林曄一頓，點了點頭，算是承諾了趙掩瑜，隨即又問道：“你們是何時訂婚的？”
顧寒昭不欲讓趙掩瑜與林曄不快，在趙掩瑜耳邊低聲道：“你先出去吧，此事我會與外公解釋的。”